第29部分(第3/4 頁)
。只有蘭子依舊充滿精力,在兩間凌亂不堪的房間裡來回穿梭,一再檢視。
“對了,艾克特爾先生,你知道貝魯納爾教授在盧昂的醫院時的情況嗎?”蘭子彷彿想起了什麼似地,突然地停下腳步,唐突地問道。
坐在沙發上的艾克特爾猶豫地點點頭,“我知道,因為我也跟著去。”
“真的嗎?”蘭子的眼中散發著光輝,“那麼,請你告訴我們當時的情況。聽說教授是被牧場的柵欄刮傷手臂,才染上破傷風的嗎?”
“是的。”
“聽說他是被突出木板的釘子刮到?”
“沒錯。還是好幾根呢!真的很嚴重。”
“他是怎麼受傷的?”
“當時教授和我正沿著柵欄旁的小路散步,一名拿著小型手提包的人朝著我們迎面而來。那個人不小心撞到教授,教授一個重心不穩,就撞上柵欄而受傷。那些釘子除了很舊,而且都已生鏽,上面還沾著一些很像油脂的東西。其實教授的傷口並不嚴重,我們當時也立刻回旅館包紮。
“那個撞到教授的人是一位醫生。他告訴我們,他也是來觀光。他用他的醫療器具幫教授的手臂擦藥、包紮。他還交代教授,要儘快去醫院檢查一下,但是教授卻逞強地說那只是小傷而已。後來,從第二天晚上起,教授就開始發高燒,等到我急忙將他送到醫院時,已經太遲了。他在醫院發了整整三天的高燒,最後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過世。他的死簡直輕易得令人不可置信……”艾克特爾說到這裡時,就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那名醫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然而,蘭子沒有給對方傷心的時間。光是看著她那認真眼神的這一瞬間,連我都能感受到貝魯納爾教授的死亡,似乎與某種龐大的恐怖陰謀有關。
“很年輕……不,他應該已是中年人。黑髮、留著黑胡……個子很高。對不起……我記不太起來。”
“他叫什麼名字?”
“我記得好像叫做康賽優吧………”
“原來如此,他是巴黎科學博物館的阿羅納斯教授的僕人。”在艾克特爾話說一半時,蘭子毫不留情地說。
“不好意思,你……你說的是誰?”艾克特爾用快哭出來的眼神反問。“就是朱利·凡爾納的《海底兩萬裡》裡的主角和他的僕人。”蘭子臉上毫無笑意地說,“那個人幫貝魯納爾教授包紮好後,是不是立刻離開?”
“對,對啊。你怎麼知道?”
“他應該也沒說他住哪裡吧?”
艾克特爾被蘭子的氣勢給壓倒,一言不發地點點頭。
蘭子嚴肅地望著大家,“就算一間一間地問遍全盧昂的飯店或旅館,八成也找不到。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頓時以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自稱是康賽優的醫生殺害了貝魯納爾教授,然後又偽裝成意外嗎?”
“我是這麼認為。黎人,你應該也這麼覺得吧!那個人事先把破傷風菌之類的毒藥塗在柵欄的釘子上,然後再故意撞教授,讓他受傷。不但如此,那個人假裝幫教授治療,但其實是在動手腳,讓傷口加速惡化。”
“什麼?”
我不禁愕然。修培亞老先生、瑪斯卡爾以及艾克特爾,也全都因為太過恐懼而臉色蒼白。
接著,蘭子突然像是發現獵物的野獸,眼睛一亮。她走向書桌,把一疊資料移到旁邊,然後拿出原本放在下面的塑膠信件匣。盒子裡整齊地放著鋼筆、印泥和信紙等物品。
“那是什麼?”
我在蘭子身後張望,但她卻沒有任何回應。她仔細地看著狀況還很新的印泥背面,然後從抽屜裡找出一枝軟芯鉛筆。正當我懷疑她要做什麼時,她竟然用鉛筆在第一張信紙上輕輕地塗著。
“看,這種宋戴克博士可能嗤之以鼻的原始手法,其實是很有用的呢!用堅硬的鋼筆在這張紙上寫下的文字都會印到下一張喔。”
蘭子遞給我那張塗上淡淡一層鉛筆的信紙。在鉛筆的顏色中,浮現出幾行白色的字跡。
瑪斯卡爾看了之後,高亢地說:“這是貝魯納爾教授的署名,信件日期則是去年的十一月二十四日。”
修培亞老先生用手扶著老花眼鏡,點了點頭,“沒錯。魯登多夫主任有說過,貝魯納爾教授回信的日期就是此時。”
蘭子把桃紅色的印泥拿近油燈,讓我們也能看清楚它的背面。“這個印泥還很新。所以,它的表面也染到和信紙上一樣的署名、日期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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