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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銀框眼鏡的眼睛非常細長,消瘦的臉頰讓人聯想到螳螂。
“這位是亞爾達·霍夫醫師。他是病理學家,也是我們院裡醫術最高明的醫師。”席拉哈院長自豪地說。
坐在長桌邊,正在閱讀資料和病例的霍夫醫師,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請多指教。我的專長是精神病患者的臨床研究。”他對於不是病人的我們,似乎不感興趣。
“霍夫醫師,這些人想要見雷瑟。”席拉哈院長這句話似乎是藉口。
“如果院長願意負責,我沒有意見。只是就時間而言,雷瑟的特殊症狀好像快要出現了。”霍夫醫師手中拿著病例,低聲提醒,宛如這樣做就已盡了他應盡的義務。
“嗯,沒關係。我也想讓他們親眼看看他的症狀。”
“那我要做什麼呢?”
“你還有別的事要忙吧?”席拉哈院長語帶諷刺地裝傻道,“我不會打擾你,你就去忙你的事情。”
“我不需要向大家說明雷瑟的症狀嗎?與其說他是妄想症,還不如說是‘晚發妄想性精神病’。這種病的特徵就是發病的時間較晚,會出現具有系統性的妄想或幻想。至於思考方面的障礙,則是病患會在自己的幻想情境中,或在感情上產生混亂時與別人談話。他相當吻合這點……”
“霍夫醫師,這些我已經向他們簡單說明過了。”席拉哈院長帶有怒意地打斷他的話,然後帶我們走出房間。
院長引領我們來到連線主建築和重度病房的走廊。進出走廊的出入口,門上都有鐵絲網;走進二號病房大樓後,每層樓的走廊盡頭也都設有鐵絲網門。每一扇門不但都上了鎖,更有一位穿著白色制服的職員看守著。
我們的目的地是在這嚴密看守下,最高層、最裡面的房間。據說一、二樓的病患,症狀都還算輕微。這兩個樓層的正中央設定了一個類似廣場的空間,讓病患、醫師和工作人員能夠自由互動。
然而,由於三樓安置的是重度病患,因此看守也較為嚴密;而雷瑟被安置在這裡,可見他的危險程度。
“黎人,等雲散開後,月亮會立刻出來。”蘭子從走廊上的窗戶望向外面的天空,喃喃地說道。
的確,太陽西沉後,深藍色的陰暗天空有一道像是白色水彩流過的痕跡。那是因為月亮隱藏在雲後,所以只有那部分看起來比較亮。天空中還是有點風,雲慢慢地從右邊飄向左邊。
“是滿月!”我不禁嚥下一口唾液,蘭子靜靜地點頭。
進入病房大樓後,樓梯和走廊旁都沒有窗戶,消毒水的味道也更濃了。
“院長,這裡的戒備還真是森嚴,簡直比由警察看守的監獄還要了不起呢!”後方的魯登多夫主任對著光是走路就氣喘呼呼的席拉哈院長說。
已爬上樓梯的院長停下腳步,靈巧地轉過肥胖的身軀,“是啊,主任。這裡曾經發生過病患脫逃後打傷職員,最後自殺身亡。所以從那件事之後,我們不得不採取這種做法。”
那應該就是筱原攝影記者之前提過的事件。
“院長,堅硬、銳利或刀子等物品,在這裡是違禁品嗎?”魯登多夫主任問。
“那當然,主任。這些病患裡,有一部分的人,只要稍微脫離視線,就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他們很兇暴嗎?”
“有些病患很兇暴,有的則很溫和。”
“對了,精神科醫師不是會幫吵鬧的病人打針,讓他們安靜下來嗎?這樣一來,就不需要戒備得這麼森嚴。不管是鎮定劑、催淚瓦斯還是約束衣,你們都可以儘量使用啊!”
“主任,你對我們的工作似乎有很深的誤解。我們才不像你們在逼迫嫌犯招供時那樣野蠻。在治療過程中,我們的確會使用藥物,不過僅限於有必要時。我們控管得非常嚴格。”席拉哈院長憤慨地說,接著他猛然轉身,爬上階梯。
魯登多夫主任用手指拿著他的單邊眼鏡,奸詐地笑著。他實在壞透了,讓我愈來愈討厭他。
上樓後,席拉哈院長調整一下呼吸,用威脅般的口氣對我們說:“我們快到三樓了。你們看了就知道,走廊的左右兩邊都是單人房。等一下請務必走在走廊中間,絕對不要靠近兩側的門。這是為了以防萬一。雷瑟的病房在最後面。”
“原來這裡是監牢。”魯登多夫主任看著面前的鋼製門扉,再次低聲揶揄。
“喂!你!”席拉哈院長對著鐵絲網另一邊的職員喚道,並點頭示意他開門。那名職員從腰間取出一串鑰匙,謹慎地將門鎖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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