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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的聲音引的徐清譽看過來,段心生說:“徐清譽在那邊,我去叫上他。”夏春沒來得及反對,他就朝徐清譽走去。到近前的時候,徐清譽衝他笑了一下,“怎麼,你同桌又找你幹嘛非拉上我?”
段心生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擺擺手道:“別廢話了,一起去,不就是一場考試。”
徐清譽朝他身後看去,夏春也沉默的看著這邊,他老成的嘆口氣:“我老覺得我在這混個初中文憑挺沒意思的,出去頂個屁用,浪費大好時光還打擊我的自信心。”
“那你這麼小想出去幹嘛?沒成年人家根本不會要你。”
眼見著夏春等不了往這邊過來,徐清譽往前一步,說:“再說吧,走吧。”
夏春走近笑著問:“你們倆聊什麼呢?”
“沒什麼,在說這次考試又砸了。”徐清譽又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哼,平時不好好努力,考試不砸才怪。”夏春白了他一眼,又問段心生,“段心生,你也沒考好嗎?”
“不知道,還不是那樣。”段心生不知道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好像對於成績,因為沒有人對他有特別的期待,所以他也沒有對於好壞的定義,好了又怎麼樣,壞了又會怎麼樣,沒有人關心這個。
三人最後商量著在操場上堆出班頭老張,以紀念在這個學校的最後一個冬天。當然最終的結果是雪人上帶了明顯的學生對於老師小小的不滿與惡作劇,成果不好展示與人,作為乖學生的夏春臨走之前強烈要求將“罪證”毀屍滅跡,徐清譽覺得好不容易出口惡氣,讓這個“老張”在雪地裡凍上一天一夜才解氣,死活不讓夏春將他們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毀掉,還拉著段心生與他同一戰線。
三人正在拉扯中,學校保安出現趕人,到時間鎖校門,三人匆忙離去終究忘了還在風雪裡的班頭。
出了校門才意識到這點,想到住在學校的班主任也許哪天心血來潮會看見無名人士的傑作,不知是高興還是憤怒——不過也許這一夜的雪下下來,那有鼻子有臉的肖像,大概也會變的傻傻分不清楚了。
可是這種惡作劇的快意還是佔據了三個半大孩子的心,他們一路跑著笑著,三個本沒有共同點的孩子不知不覺成了朋友,在初三這一年——也僅僅是這一年。
8。
鄭心有一個大哥叫鄭沅,平時很少來段家這邊。雖然兩家在一個市裡,距離也不過是城南與城北,驅車不過一個小時,卻很少來往,只每年過年帶著一家走一趟。段心生對這個大舅的印象不深,一年只見一次面,加上鄭沅性子冷淡,說話做事一派嚴肅,更加談不上什麼好感。
所以今年過年段心生還是一樣的感覺,無聊。
現在一屋子的人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大舅媽懷裡的小東西吸引過去,小傢伙才四歲半,剛學會數數,大人獎勵他數對了在場的人數就有壓歲錢,於是窩在媽媽的懷裡一本正經的掰起指頭數,像在做什麼深刻的學問,很是兜人喜歡。
數到段心生是最後一個,他看著段心生突然咧嘴笑了,奶聲奶氣的喊他:“哥哥……五。”
段心生毫不留情的打擊他:“錯了。”小孩子又苦惱的低下頭掰指頭計算。段心生還要添油加醋:“算不對沒有壓歲錢哦!”
段業坐在一邊始終嘴角噙著笑,看著自己的兒子欺負別人家的兒子,不發一言。
小傢伙又算了一遍,感覺這次沒有說錯,又抬起頭看著哥哥說:“四……”
“又錯了,”段心生開始笑,很是幸災樂禍,“最後一次機會,再算錯康康的壓歲錢都歸哥哥了!”
這話一說完,小孩子開始不高興了,委屈的癟了癟嘴,巡視一圈,發現沒有可以幫助自己的人,終於忍不住就要咧嘴大哭。
他媽媽先一步的哄住他,倒是避免了一場讓人招架不住的啼哭。
鄭心見自己兒子完全一副樂顛顛的樣子,再看自家大哥本來冷漠的一張臉這下更是好不到哪去,本來都是小孩子間的玩樂,也不想傷了和氣,輕聲斥責歪在沙發上還在衝小外甥做鬼臉的兒子:“小生,你是哥哥,怎麼能這麼欺負弟弟?”
兩個爸爸都沒有發表意見,大嫂出來打圓場:“都是小孩子,不當真的。”又把哄的差不多的寶貝兒子抱起來親,“康康說是不是?哥哥好不好?”
小孩子忘性快,很快就忘了前一分鐘差點把自己欺負到哭的人,這下被問到哥哥,就知道是那個長的很好看的哥哥,連忙從媽媽的懷裡掙脫下來,屁顛屁顛的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