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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

胤禩從容的步履只是在經過容嬤嬤的時候停了一下，溫和地微笑著，抬手虛扶一下，“容嬤嬤請起。永璋正要去給皇額娘請安呢，皇額娘可在？”

“回三阿哥，娘娘這會兒正在坤寧宮呢。”容嬤嬤鏗鏘有力地回答，態度恭敬。

胤禩點了點頭，舉步便行。

希彥跟在後面，遠遠地，早看到了紫薇，這女人還真是有出息，堂堂愛新覺羅家的女兒，竟真的跑到宮裡給只野鳥當宮女了，哼！被福家那麼一幫子奴才當傻子耍，還一副感激涕零的聖母樣兒，蠢貨！就你這德行，也配□新覺羅家的格格？！

轉眼又看向容嬤嬤，這就是《還珠格格》裡面有名的反面角色啊，是看起來夠嚴厲的，板著張老臉，很不近人情的模樣，不過，嬤嬤不都這樣嗎？希彥想起了府上的齊嬤嬤。

紫薇和金鎖還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行禮，小燕子也終於把目光轉向胤禩了，梗著脖子瞪著胤禩。

容嬤嬤已經直起身，轉身對小燕子也行了一禮，“奴婢給還珠格格請安。”

“你這個老巫婆，不用你假惺惺地給姑奶奶我請安，誰知道你跟那個惡毒的皇后肚子裡又憋了什麼壞水，要害我小燕子呢。”小燕子立刻暴走，指著容嬤嬤就叫嚷起來。

容嬤嬤也不理她，只嚴肅地看向紫薇和金鎖，厲聲喝問：“你們兩個是哪個宮裡的？怎麼這麼沒規矩！見到三阿哥不知道行禮嗎？內務府沒教過你們規矩嗎？”

紫薇和金鎖本就緊張，不知所措，被容嬤嬤一喝問，更是慌了。金鎖還好，就是惶惶不知該不該跪下，紫薇卻是早紅了眼睛，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容嬤嬤！你這個老巫婆！不準欺負紫薇！我知道你和那個惡毒的皇后就是看我小燕子不順眼！有種就衝姑奶奶來啊，別連累紫薇和金鎖！……”小燕子又跳起來，擋在紫薇面前。

她們這邊又跳又鬧的，胤禩卻連停也沒停，在虛扶了容嬤嬤一下後，腳步繼續，從容前行。宮女們立刻低著頭，整齊恭敬地退到路旁，讓出中間的路。

只紫薇和金鎖不知所措地拽著小燕子的衣袖，不知道該不該也退開。

就在紫薇緊張地拽著金鎖和還在叫囂的小燕子，無措地瞄著越走越近的胤禩，心中戰戰兢兢的時候，胤禩已經走到她的身邊，但卻看都沒看她們一眼，從容而過。

這整個相遇的過程，胤禩除了看了容嬤嬤一眼，虛扶了一下，問了句話，餘者，包括她，包括小燕子，全沒在他眼中留下痕跡，就像那些行禮的宮女一樣。

紫薇愣住了。

希彥也看似乖巧地跟隨在胤禩身後，只是在經過紫薇和金鎖看了她們一眼，凌厲如刀，可惜，紫薇在發愣，沒有看到，但是金鎖看到了，當下也愣住了，轉瞬就白了臉色，張大眼睛，不敢置信。

遠遠的，走出一段距離，就聽胤禩的聲音淡淡地隨風傳來，“容嬤嬤，犯了錯的奴才，直接著慎刑司來拿人便是，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紫薇渾身一震，僵住了。

她不知道慎刑司是什麼，但是這短短的一瞬間，那個人，那個三阿哥，她血緣上的三哥卻讓她深刻體會到了什麼是“天潢貴胄”，那一舉一動，看似雲淡風輕，可是那滲透到骨子裡的天驕貴氣和天家的威嚴卻不自覺地展露。

主子……

在他面前，她們只是螻蟻！

她們的緊張、她們的無措，全不被那人放在眼裡，甚至連讓他停腳的資格都沒有，慎刑司，是處置奴才的地方嗎？都不需要聽她們解釋嗎？

奴才……奴才……她是奴才？！

紫薇呆呆地站著，腦中一片混亂，迄今為止，她見過四個皇家的人，前三個，五阿哥，她沒有從他身上看到一點皇家的氣勢，他是那麼平易近人，跟小燕子打打鬧鬧，完全沒有架子。令妃娘娘，給她的感覺，就好像她娘，溫婉、賢淑。她苦苦尋找的“爹”，皇上，他是那麼高大、那麼威武、那麼神氣，又那麼慈愛、親切，她原以為這便是皇家的人了，可是……

“紫薇！紫薇！你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啊？”小燕子拍了拍手，又蹦又跳，跑到紫薇面前，搖醒了她，“你放心吧，紫薇，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的。你看，那個老巫婆已經被我趕走了，還有那個什麼三阿哥的，不是也一樣被我小燕子的大名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地溜走了嗎？”

“被你嚇得……溜走？”紫薇呆呆地看向小燕子，第一次開始懷疑她所說的那些她如何如何受寵，如何如何沒人敢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