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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大喝一聲,一招“提棍不饒人”,進步揮棍力劈下來。眼見柳生衛門避無可避,忽然他也大喝一聲,反握長刀,刀背緊靠臂肘,斜斜硬接來棍。身子一躬,借棍落勢反向悟惠懷中滾去。少林眾僧見狀一驚。那丸目文惠卻面露喜色。果然隱約見柳生衛門左手中寒光一閃,不知何時伸出一把短刀,徑直向悟惠胸腹插去,眼見無救。好在悟惠人急智生,用下棍頭急撩短刀,同時身子猛然左翻後縮。一聲慘叫,短刀卻是刺在左大腿上。悟惠一個翻滾滾開一邊,大腿血流如注,已然無法站立,但右手木棍仍未脫手,只能柱撐著膝跪而已。眾人見此奇變,無不大驚。幾個僧人急上前扶住悟惠,用布包扎傷口,只見傷口甚深,幾乎穿腿而過。血出如湧,幾乎難以止住。可見這日本武士下刀兇狠,尋常比武卻似有深仇大恨一般。少林僧人目睹之下,個個氣憤難平,形於顏色。那三個日本武士卻神態輕鬆,彷彿不當一回事般。悟寂臉色有些鐵青了,對柳生衛門道:“貴使者武功高強,誠然可佩。然而比武較技,點到則止,出手何須太狠?”柳生衛門揚眉一笑道:“我東瀛視比武決鬥,直是生死大事。難道到了中華,此事就變了兒兒戲戲了嗎?”悟寂見他如此悍蠻,也不多言,大聲道:“餘下再有誰人願上,討教東瀛武士高招?”語音剛落,早有三個武僧手執鋼刀、月牙鏟、長槍搶上前來。餘下兩個日本人放下抱持長匣,取出所藏長短刀,皆是刀身微曲,一泓冷光,鋒利異常,就是日本人所謂太刀、和刀的。少林僧和日本人雙雙對戰起來。原來少林功夫雖冠絕武林,只是出家人畢竟心懷慈悲,所用功夫器具重在制敵傷敵,不輕取人命的。而東瀛武術卻是殺意為先,不僅刀刃鋒利,而且刀法別具一格。在近身搏鬥中,他們的刀不輕易與敵人武器相碰撞,總是等待時機,窺空出刀,專斬人身柔弱致命之處。以無厚入有間,冷靜果決,往往一擊必殺。好在少林僧人多習練硬氣功,皮粗肉糙,頗耐傷創,而且招式實用,反應敏捷,一會兒都只是負傷退下,未失人命。前仆後繼,漸漸滿地傷兵。那三個日本武士只是衣衫凌亂,手腳稍掛輕傷而已。悟寂見勢不好,急呼人向內傳報。一會兒只聞寺內緊鼓急鍾,分明是急難臨頭,召集全寺僧眾應對的訊號。四周眾人影亂,腳步聲急,漸漸匯於某處。忽見方丈可舍與幾個長老身披袈裟,簇擁著幾許黃袍弟子,急衝衝向這邊走來。悟惠忙趨前說明情況,到得近前,眾人目睹慘狀,深感震動。好個無舍方丈,忙而不亂,上前面向三個手執染血利刃的日本武士,“阿彌陀佛”一聲,合掌行禮沉聲道:“不意三位尊使武功如此高強,使我這些晚輩們一敗塗地。今有我護寺長老數人,在達摩堂設茶侯教,不知尊使可敢移步相就?”那丸目文惠等大勝之餘,氣勢大張,大聲道:“嘿,去就去,怕什麼!”。於是諸人魚貫而前。
過千佛殿西側不遠,則是達摩堂所在。原來少林護寺武僧分屬達摩、羅堂兩堂。兩堂弟子還經常一起比試,以利激發志氣,提高技藝。此刻達摩堂內武僧林立,槍棒如林。尤其少林精英“十八銅人”,此時身面稍掃銅漆,爛然奪目,手持各色兵器,三五成陣,森然相待,煞氣驚人。連那新勝之餘的日本武士也不覺惴惴不安。堂中首座下分左右各擺著八張椅子。此時左邊已坐有三名僧人,一個面容黑瘦,猶如鐵鑄;一個虯髯怒目,狀若金剛;一個面色慘白,顧盼之威,卻令人不寒而慄。三名老僧見方丈到來,只略頷首合掌而已。方丈可舍向三位老僧合掌致敬後,大踏步踏上中間首座前,回身道:“三位客人請坐。”於是丸目文惠等在右邊椅上坐下。方丈續道:“今有東瀛武士丸目文惠、柳生衛門、新免武之藏三人挾技來我寺比武過招,我達摩堂首座圓智、羅漢堂首座圓明、本寺僧值圓燈三位師叔聞有高人到訪,願替少林下場比試,一較高下。請天下英雄旁鑑公證。”於是再請外客福建商人鄭信、少年張平等四五人擇位就坐。著於達摩堂中空出一大塊場地作比武之用,眾僧繞牆圍觀。雙方約定,比武分三場,雙方各派一人上場,無論是誰都可。於是少林寺首先上場的是圓智,可舍見之心頭一喜,知這圓智師叔於當今少林功夫絕頂,不唯全身練骨易筋,堅逾金石。更內外兼修,內功能手吸飛鳥,腹膠利刃;外煉“斬摩劍”掌法,掌鋒如刀,斷木分金。更擅棍棒,批亢搗虛,擋者披靡。而且禪功高深,心如明鏡。看來本寺此戰是穩操勝券,不禁心中篤定,寬下懷來。只見對方首先是柳生衛門上場。柳生衛門好整以遐,整衣肅容,擦拭利刃,走向場中,見圓智老和尚手持鐵棍,長七尺,約莫30斤重,走到離己丈許開外,目光注視自己一陣,忽坐了下來。柳生衛門不為所動,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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