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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老是低頭?不敢抬起頭來看朕?你是不是很怕朕?”
“嗯,有點怕。”
“只是有點怕?”
“不單單是有點——嗯,是很怕很怕。”
“為什麼要怕朕?難道朕是老虎,會把你吃了不成?”
“是,是,是因為你——你有事沒事的,總愛嚇唬我。”
武大郎那雙黑森森幽磷磷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第7卷 第217章:又再拿聖旨來威脅我(3)
我仍然低頭,不看他——大半是不敢,小半是賭氣。我只是看著地面,左腳在地面上很不安的畫了一圈,又一圈。我心裡,不是不忐忑的,這武大郎,到底叫我到這兒來有什麼事?他到底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總不會為了宋惠蓮,對我大發雷霆吧?
“潘金蓮——”
“幹,幹什麼?”
“抬起頭來,看著朕!”
我沒有抬頭。武大郎的身子,突然就半傾斜過來,他伸手,很粗暴地捏了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眼睛看著他。
此時的武大郎面無表情,眼睛流露著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然後他那張冷峻而帥氣的臉孔,一點點地朝我湊近來,眼睛對牢我的眼睛,鼻子對牢我的鼻子。他盯著我,緊緊地盯著,雙眸炯炯,目光灼灼,我甚至還看到他的眼睛裡,有著一股火花在“畢畢剝剝”地燃燒著。
“皇,皇上,你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朕只是想這樣看著你,覺得有趣。”
有趣他的頭!他覺得有趣,我可覺得沒趣!我想掙脫,可掙脫不了。我越用力,武大郎捏著我下巴的手就越緊,緊得讓我的下巴生生地疼。我沒法,只好不掙扎了,只是很倔強地咬著嘴唇,用了很倔強的目光,和武大郎對視著。
武大郎終於放開了手。
他仰起頭,突然就揚聲笑了起來。武大郎的笑聲很得意,得意之中又帶著某種邪惡。彷彿一頭兇狠的狼,捕到獵物後,並不馬上吃掉,而是緊一陣松一陣的玩弄,其中不無凌志的成分。橫豎獵物也躲不過。怎麼躲?此時已成了任宰割的羔羊,只有認命的份。
宋惠蓮和平安捧來了茶。
“皇上請喝茶。”
“淑妃娘娘請喝茶。”
武大郎喝了茶後,便無視我的存在,悠然自得地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還看得津津有味。我像了個呆瓜那樣的坐在那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幾乎要崩潰了。這武大郎,到底是什麼意思嘛?是不是這樣折磨我,很有趣?
宋惠蓮在旁邊指點著平安沏茶。
第7卷 第218章:又再拿聖旨來威脅我(4)
宋惠蓮時不時用了眼睛偷偷瞄武大郎,又再偷偷瞄我,雖然疑惑,可眼裡還是掩蓋不住那一抹的幸災樂禍——鬥蓬事件,與我無關,卻因我而起,宋惠蓮不能怨恨太后,只有憎恨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忍無可忍。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還是鼓起勇氣,張了張嘴:“皇上——”
武大郎自書中抬起頭:“又怎麼啦?”
“皇上不是說有話和臣妾說嗎?”我喃喃:“臣妾坐了那麼久,坐得腰痠背疼,可皇上還沒和臣妾說是什麼。”
“是不是不耐煩了?”武大郎似笑非笑,淡淡地問我。
“有點。”我老老實實,沒否認。
“只是有點不耐煩?”武大郎問。
我只得又再說:“臣妾是大大的不耐煩。”
“還真的是改不了這毛燥的性格。”武大郎嘲笑。
我木著一張臉,用了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嘟噥:“我哪有毛燥啦?最近我還安分守己得很,又沒毛燥做了什麼錯事。”
武大郎喝了一口茶,又再瞧瞧我:“朕有指責你做錯事了麼?”
我眨眨眼睛,他確實沒有指責。
武大郎又再喝了一口茶,停了一下,便慢條斯理地問了我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明日是十五了。淑妃,朕考考你,你可知道正月十五是什麼日子?答對了有獎。”
我才不想要他的獎,我只希望他快點放我走。我想了想:“是不是元宵節?”
武大郎又問:“還有呢?”
我又再想了想:“燈節。”
武大郎說:“還不錯嘛。朕以為你不學無術,什麼也不知道,沒想到你答對了。好,朕說話算數,那就打賞你——嗯,明晚燈節,朕要出宮去觀燈,你就隨朕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