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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止了哼歌,斜乜著眼睛看他:“你丫怎麼啦?”
西門慶囁嚅:“娘娘——”
我說:“幹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西門慶說:“如果皇上生氣了,會——”
我搶過話頭:“我會被處罰是不是?”
西門慶垂手而立,不敢說話了。
我用了鄙視的目光看他。西門慶這小子,當年他還是西門大官人的時候,還號稱“潘驢鄧小閒”哪,如今早已不復當年勇。這小子,如今除了還保留著一副如花似玉的面孔,比林青霞版的東方不敗還要傾國傾城之外,便一無是處。
——誰知,我判斷錯誤。
西門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是量。
我伸了個懶腰,去泡了一個很舒服的蘭湯沐浴。
古代皇宮,千不好,萬不好,唯一好處是,洗澡的時候可以泡浴。泡浴的時候,那些宮女喜歡在水裡放著用紗布包裹的鮮花,鬱金香,紫羅蘭,丁香,白蘭花,茉莉花,梔子花,桂花什麼的。泡完浴後,身體裡會散發出一陣陣花香味。
第7卷 第139章:還真是越描越黑(1)
我剛剛泡完浴出來,西門慶就鬼鬼祟祟過來:“娘娘——”
因為剛剛泡了個很舒服的蘭湯沐浴,我的心情不錯:“有什麼事嗎?”
西門慶欲言又止:“娘娘——”他揮了揮手,讓身邊的人都下去——他是桂宮裡的管事大太監,桂宮裡除了我,他最大。
春梅望望我,我點點頭,春梅也出去了。
西門慶是來向我打小報告的。
“娘娘,玳安公公在皇上跟前,說了娘娘的壞話。”
“他說了些什麼?”
“玳安公公對皇上說,淑妃娘娘不稀罕皇上御幸,套上了約指。”
“那皇上說了些什麼?”
“皇上什麼也沒有說。倒是玳安公公,後來又小聲加了句:人家做娘娘她也做娘娘,奴才就沒見過有誰做娘娘做得像淑妃娘娘那樣囂張,就是連皇上也不放在眼內,這像什麼話?”
“後來呢?”
“皇上沒有說話。”
“再後來呢?”
“再後來玳安公公又再說:前兩日皇上在長樂宮門口無緣無故的跌倒,奴才還在疑惑,是不是淑妃娘娘搞的小動作?”
“皇上這次還是沒說話?”
“回娘娘,這次皇上說話了。”
“皇上說了些什麼?”
“皇上說,是朕不小心,不關淑妃娘娘的事。”
“咦?這皇上,還算有點良心嘛。”
“娘娘,皇上不計較,是因為那日皇上早上去拜見太后的時候,太后對皇上千叮萬囑,說娘娘年紀還小,在雲南那邊呆了那麼多年,也是剛剛到宮裡來,有些規矩不大懂,有做錯的地方,看在是她孃家侄女的份上,要多多包容。”
“這樣啊?”我瞅著西門慶,好生奇怪:“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還知道得這樣清楚。”
西門慶躊躇了一下,才說:“奴才,奴才有要好的人,在皇上身邊侍候,奴才是聽他們說的。”
西門慶嘴裡“要好的人”,估計是眼線。
這西門慶,聰明伶俐,懂得察言觀色。他如今是我桂宮裡的人,我是他直屬的主子。一般做奴才的,主子好,他們也跟著好,主子倒黴,他們也跟著遭殃。
第7卷 第140章:還真是越描越黑(2)
西門慶十八歲進宮當太監,如今二十四歲,在宮中呆了六年。這六年的時間,足夠西門慶對宮中的事瞭如指掌。
他還向我透露別的事兒。
武大郎這個做皇帝的,不嫖,不賭,不飲,不蕩,不吹,還挺勤務政事。如今國泰民安,歌舞昇平,平民百姓不鬧暴亂不搞饑荒,好歹,他也算得上是合格的皇帝。
都說清官難理家務事。這話給武大郎套過來:合格的皇帝難理後宮事——其實,後宮事也不是很難理,只是太后插手,說話權在太后那兒。武大郎這個皇帝再好,也奈不了何。他總不能不聽從太后的話,不忠不孝是不是?因此只有睜隻眼閉隻眼的份。
我不願意嫁武大郎的同時,武大郎也是不願意娶我。
武大郎對我一向印象不好,“我”小時候,憑著是太后孃家的人,也憑著太后給撐腰,刁蠻,任性,胡作非為,沒大沒小。
一句話:我和武大郎,彼此看著,橫看豎看都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