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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景慼慼擠出個笑容,請這男人跟大家做自我介紹。
十來個人安靜下來,都等著這個新加入的朋友說話,可這男人沉默了許久,生硬道:“大家叫我‘糊塗’就好,因為我做過很多糊塗的事情。”
男人的聲音透著不一般的嘶啞,好像胸腔受過傷似的,說話的時候呼哧呼哧,像是一臺老舊破損的風箱。
組裡習慣了用代號相稱,比如王哥,小劉之類的,也不苛求每個人都說出生活工作上的細節,除了自願訴說,更不會過問一些彼此的,於是都點點頭,並不露出嫌棄的表情,都用眼神示意,讓他繼續。
“我曾經有個很善良可愛的妻子,她很愛我。可我卻騙了她很多事,甚至為了報復別人,我甚至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那人發生了關係,為的就是用這種難堪的事情來牽制威脅對方,但我永遠不知道這種事情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幾乎是毀滅性的吧。”
懊惱地用雙手抱住頭,深深地埋□體,男人痛苦地用手指狠狠地揪著頭頂的短髮,聲音裡已經帶了嗚咽,看得出,他是真的在自責懺悔。
眾人露出驚愕又惋惜的神色,不得不說,這樣的故事和經歷實在是太少見也太讓人吃驚了,丈夫算計妻子,妻子被迫失貞,簡直像是杜撰出來的情節。但,在這裡,又何必撒謊來騙人呢。
只能說,又是一個悲劇,又是一個可憐的人,大家暗暗在心裡嗟嘆。
正想著,圓桌上那個小巧的鬧鐘忽然響起來,週日的這兩個小時,大家都是關機,不與外界聯絡的。而這個鈴聲就好比一個象徵,提醒著大家,時間已到,接下來,每個人都需要回歸到真實的現實社會,重新戴上面具生存,並忘記這裡聽到的看到的一切,即使將來某一天在生活中遇到熟悉的面孔,他(她)對於自己來說也不過是個陌生人。
組員們互道再見,收拾了東西一個個離開了,經過悲傷的男人時,有人無聲地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但他一動不動,只是肩頭微微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在哭泣。
景慼慼拿好手袋,扶著腰慢騰騰站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身為一個女性,在聽見這樣的故事時,她很難完全地做到置身事外,深深地為男人口中的妻子感到不值和委屈。但同時,她也清楚,他既然已經決定了走出第一步,那就沒有道理不被人原諒和支援,這才是這個底下小組存在的全部意義——走出陰霾。
“糊塗先生,今天到這裡就結束了,如果你還感興趣,下週同一時間我們的活動也歡迎你,具體的地點週三前會發到各人的郵箱裡,注意查收。再見。”
說完,景慼慼將頭頂的黑色絨帽正了正位置,戴上手套,向門口走去,胡勤家的司機還在不遠處等著她。
已經是一月底了,今年的春節似乎比往年都要晚,但氣溫卻要低很多,出門的時候景慼慼才發現門外已經飄雪了。
眼前一片茫茫,細小的雪花不斷飄灑著,她有些無措,因為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活動地點,每一次她都提前幾百米下車,步行過來。來的時候她沒有帶傘,這會兒迎著雪走回去,景慼慼有些猶豫。
正想著,頭頂忽然一片陰影落下來,她驚訝地抬頭,看見有人撐過來一把巨大的黑傘,將自己完完全全罩住。
是那個怪人,糊塗先生,她放下心來,莞爾一笑。
“你去哪,我送你。”
他眼睛有些發紅,因為臉色很白,所以更加明顯,像是一隻清瘦無害的兔子。
景慼慼指了指西邊方向,那裡有一個停車場。
“車停在那邊。”
糊塗先生點了點頭,剛要邁步,忽然又想起什麼,把傘柄塞到她手中,叫她等一分鐘。
他折回西餐廳,不多時走出來,手上拿了一個有蓋的紙杯,遞給景慼慼,又重新接過傘撐起來。
滾燙的溫度從杯壁上傳來,景慼慼疑惑地揭開,原來是熱牛奶。
“彆著涼了,我扶著你走,等會上車你慢慢喝就行了。”
他伸出手來挽著她的手臂,頭頂的傘將景慼慼遮得嚴嚴實實,大半都傾向了她。
走入風雪中,兩個人就都不再開口說話,呼呼的北風吹得臉頰有些疼,景慼慼低著頭,兩隻手捧著紙杯,汲取著上面傳來的溫暖。身邊的男人很高大,降低高度迎合著她的身高,輕輕圈著她的手臂,每一步都走得很堅定,很沉穩,甚至一個趔趄都沒有。
很快,兩個人就走到了室外停車場的入口處,景慼慼抬起頭來辨認著位置,還不等她找到自己家車,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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