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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潔白的木槿花。成群的蝴蝶在木槿花上翩躚起舞,美如夢境。
11.彭斯先生
崔禮山 譯
18歲那年,我離開故鄉——紐約市布魯克林區,前往英國約克郡的利茲大學主攻歷史。當時,我一方面因處在一個全新的生活環境而興致勃勃,另一方面又因父親去世不久而鬱鬱寡歡。
我住在寄宿公寓中,為了扮靚狹小的宿舍,週末我到市場選購了一束色彩豔麗的鮮花。這時,我瞥見一位老先生,他顧了拄柺杖,卻顧不了拿剛買的蘋果。我趕緊跑過去,替他抓牢蘋果,好讓他站穩身子。
“姑娘,謝謝你!”他用我百聽不厭的約克郡口音說,“放心吧,我這下沒問題啦。”他說話的時候,嘴角掛著微笑,眼中滿是慈祥。
“我能跟您一塊走嗎?”我問,“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害怕蘋果掉在地上。”
他哈哈一笑,顯然答應了我的請求。
“我說姑娘,你從遙遠的美國來,對嗎?”
“對,美國紐約是我的老家,請您一邊走,一邊聽我介紹紐約。”
就這樣,我認識了彭斯先生。他的笑容和熱情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陪著彭斯先生非常吃力地向前挪步。他的身體幾乎全憑柺杖支撐,好不容易我們才回他家。我幫他把大包小袋放在桌子上,並一再要求給他準備晚飯。見我如此熱情,彭斯先生同意了。
晚飯做好後,我問彭斯先生能否再來他家。我打算經常去拜訪他,看看他需要我幹些什麼。彭斯先生樂得合不攏嘴,說:“我巴不得你天天來呢。”
第二天,我真的又去了,差不多在同一時間,這樣,至少我可以幫他做晚飯。雖然彭斯先生從不求人為他排憂解難,但他的柺杖足以證明他年老體衰,何況他樂於接受別人的幫助。當天晚上,我們第一次推心置腹地談了好長時間。彭斯先生詳細詢問我的學習情況。我告訴他我父親剛去世,但沒有讓他知道我和父親的關係究竟怎麼樣。聽罷我的講述,他示意我看一下桌上兩幅鑲了黑框的照片。照片上是兩個不同的女人,一個比另一個年紀大多了,但她們的長相跟孿生姐妹似的。
“恐怕你已經猜出了,那是我妻子瑪麗,她6年前死了。旁邊是我們的女兒艾莉斯,她也死了,而且是在瑪麗之前。真可謂禍不單行啊。”
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對彭斯先生的不幸深表同情。
第2卷:靈魂最深處的感動——善心如水(9)
我每週去拜訪彭斯先生兩次,總是在一樣的日子,一樣的時間。我每次去看他的時候,都發現他坐在椅子上,牆角豎著他的柺杖。他每次見到我,都高興得像走失的孩子見到母親儘管我對他說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心裡甜滋滋的,但更令我欣慰的是,我終於碰上一個願意分享我的喜怒哀樂,願意聽我傾訴衷腸的人。
我一邊做晚飯,一邊和彭斯先生交談。我告訴他,父親去世的前兩週,我還在跟他慪氣,為此,我萬分內疚——我永遠失去了請父親諒解的機會。
在交談過程中,彭斯先生用耳大大多於用口,通常是我說他聽。不過,我的一字一句他都聽得津津有味,彷彿在閱讀一本令人陶醉的書。
後來,我因故離開約克郡一段時間。約一個月後的一個假日我又去看望彭斯先生,考慮到我倆已是知心朋友,所以我懶得電話預約便上路了。來到他家的時候,我發現他正在花園幹活,手腳甚為利索。此情此景使我呆若木雞。難道這真是拄柺杖的那位老人嗎?
他突然朝我看過來。不言而喻,他知道我對他的神奇變化十分納悶。他向我揮揮手,讓我走近他,樣子難堪極了。我什麼也沒說,“奉命”步人花園。
“姑娘,今天我來給你沏杯茶。你太辛苦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說,“我原以為……”
“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那天去市場之前,我的一隻腳扭傷了。我在整理花園時,不幸撞到一塊石頭上。唉,我這個人總是笨手笨腳的。”
“可是,你從啥時候又能正常行走了?”
彭斯先生的表情很複雜,他支支吾吾:“應該說就從我們初次見面後的第二天開始。”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呢?”如墜雲山霧海的我問道。不管怎麼講,那些日子他總不至於故意裝出一副可憐相騙我隔三差五給他做晚飯吧!
“姑娘,你第二次來看我的時候,我注意到你特別悲傷,為你的父親,也為所有遭遇厄運的人們。當時我想,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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