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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思維的人,將來與政治大概是永世無緣了,也就意味著自己將來從政、力作偉大政治家的夢想,也就此完蛋了,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深深地感覺到悲哀,政治不再是為民請命了,而是政客滿地爬,謊言滿天飛,已經成為慣性,沒有迴旋餘地,除了同流合汙,絕無二路。而這恰恰就是他高潔靈魂所絕對不能夠妥協的。
“團支部書記培訓班”之結業典禮在預計中的花明樓舉行。對待花明樓的主人而言,肖驍霄心中始終有一股悲愴之情。經過一個禮拜的相處,大家已經混熟了,不象在韶山沖那陣子,大家都是陌生的。現在,大家開始自由地交換思想,甚至爭論。和肖驍霄坐在一起的是機械製造班的黃星耀,此君好說愛辯且不服輸。這和肖驍霄在一起,就好玩了。
肖驍霄首先挑起話題:“老黃,你說現在還有言論忌諱嗎?”
黃星耀說:“那要看是什麼話題了,當然我肯定明白,你這麼謹慎,肯定是要討論比較敏感的話題,而在中國,最敏感的話題自然是政治話題。”
肖驍霄覺得很開心,覺得這小子有戲,就說:“你小子真是洞察世事一針見血,在下佩服,佩服。”
黃星耀很有點滄桑地說:“中國的事情真是說不準,很多事情你根本沒有辦法下結論,你不但不知道怎麼下結論,而且也不能去下結論。”
肖驍霄覺得跟黃星耀似曾相識,尤其是那種滄桑感,引發了他內心的共鳴,說:“大家都活的不明不白的,好累啊。”
黃星耀忽然象明白了什麼一樣,說:“想想劉少奇同志,不就是一個不明不白的社會現實問題麼?”
肖驍霄說:“我只能夠說,搞不懂,看了很多書,想了很多事情,有時候覺得好象明白了什麼,但是很快又覺得自己好象根本沒有想明白,真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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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星耀哈哈一笑說:“所以鄭板橋不是要求人們‘難得糊塗’,在糊塗中生活,其樂無窮。”
肖驍霄接著話頭,帶點挖苦的味道說:“所以,也在糊塗中死亡,毫無痛苦!”
黃星耀一愣,想了一會兒,好象明白了什麼,說:“難得糊塗,明哲保身,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肖驍霄說:“所以,我們一定要努力,非把這個社會搞個明白不可!”
黃星耀想想說:“但是如果需要搞明白這個社會,是需要地位的,不然的話,即使搞明白了又有什麼用處呢?等多博得人們的一句同情話。”
肖驍霄問:“什麼話?”
黃星耀嘆了一口氣,說:“位卑未敢忘憂國!”
肖驍霄肯定地說:“但是,他肯定是一個高尚的人。但是你知道嗎?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當我獲得足夠的社會地位的時候,我就一定要為社會做一些貢獻,但是到頭來,因為爭取高位,身陷功名利祿,身不由己,成了社會可悲的犧牲品。”
黃星耀說:“你的意思就是說,社會實在是一個大染罐,把很多人搞的五顏六色,失去了真我,成為社會的反面角色?”
肖驍霄有點無奈地說:“社會始終是公平的,人要成為一個什麼東西,全都是‘自作孽,不可活’,所以,人類很多高尚的說法,都是謊言。”
黃星耀頗有同感,說:“翻看一部中國歷史書,全都是謊言。”
肖驍霄不再說什麼,他還是有點慶幸的,黃星耀和自己很多想法差不多一致,也許這是自己在這所學校不會感到徹底孤獨的保證。但是,真的有著一些惶恐:自己真的要搞明白那麼多的問題麼?搞明白了又能怎麼樣呢?但是他還是很快釋然的: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也就是說,在自己的人生專業領域裡面,要把所有的問題都搞明白,不屬於自己專業領域的,就不要弄明白。但是人生專業是什麼呢?又怎麼挑選呢?有挑選的可能性麼?
如果自己已經是別無選擇“電子技術”要是自己人生的專業,那麼一切就好辦了,問題是,人生專業實在無法適應這個功利社會的生存法則。人首先要很好地活者,要是不能夠很好地活著,在社會就沒有了尊嚴。就象孔乙己,“之乎者也”明白了一大堆,但是最終因為生存都成問題,根本沒有什麼價值可言,成為歷史上“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形象代言人。
也許,肖驍霄終於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正確的就要說,就要去執行,因為在當時的具體情況下,它就是不正確的了,你就不能夠去執行。這樣的案例,花明樓就是。肖驍霄多少有點感嘆,想想在韶山沖,花明樓就冷清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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