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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壯膽應聲道:“是,大王。那烏鴉山烏鍋大王不久攜了烏鴉山的妖怪,投靠鬼府山金玉二大王去。只有他那巡山總管聞說在召州城中,與開元寺一和尚相交,聽聞。。”當下便把所聞鬼潮之事,說與銀蝠大王知曉。
銀蝠大王不在意的哼了聲”哦“,在他眼中,這東南之荒,那有些什麼巨妖能讓他在意,況小鳥所說,也是自他人中聽聞而來。他唯一在意的便是鬼府山金玉二王,“蓋扶桑山有玉雞,玉雞鳴則金雞鳴,金雞鳴則石雞鳴,石雞鳴則天下之雞悉鳴,潮水應之矣。”自金烏十隕其九,太陽星君上位之後,這金玉石三雞便隱居東南,後石雞出遊,為忙莽雞菩薩所伏,他則是聽過。
”潮水?莫非這鬼潮尚與這兩不死老妖有關。“ 銀蝠大王雖然兇殘,但心思也是細密,不置可否的道:”你等先在此守著,但派人去開元寺打聽訊息。李道人,你把這東南大大小小妖山洞府報與我知。“又向一直侍立在他身後一童子道:”福兒,你速速回去,拉些人手過來。“ 那喚作福兒的應了聲,便化作一隻粉白蝙蝠飛向西北。
銀蝠大王吩咐一畢,也化作一銀蝠,著起銀光向東南海上飛去。
支七別了弘憫,收束行裝,又央著臉討要了些寺中香火錢,以作路上盤纏。
支七一路向西,逢人處便作行走,無人處倒土遁飛遁並用,那識海又自精神,不須多加休息,數日下來,倒行了近千里路,不覺到了雲夢澤之外。一路之上,水田沼澤,草茂獸密,綿綿若青麗之茵。偶有鄉墟,炊煙暗燈,茅房草屋,泥徑石巷,雖著桑麻之服,趿茅草之履。多有淳樸之民,支七獨行數日,在此鄉墟之間,討要瓢水匏飯,那些鄉老見支七羸弱單薄,便又多送了些衣裳。
在此放眼前望,群山盤紆隆崇,日月蔽於雲霧,汗漫千里。桂椒幽蘭之木,不知其數;芙蓉薜蘺華,不知其盛。其陰林者楩柟豫章,其上有啼鳥鳴唱,有鳳兮,有鸞兮,其下白虎玄豹,或隱哉,或行哉。其高生葳菥苞荔,薛莎青萍;其埤有藏茛蒹葭,東蘠雕胡。白沙清流,於岑崟之中而出,於溼墺之中而潛;涼風冷霧,自嵂賥之中吹來,自林谷之中激響。
支七嘆了口氣,他居烏牙山之中,以為東南莽莽,天下莫過如此。見得前方那雲夢之澤,氣蒸雲起,飄渺之中仿不在此世間。支七又翻了一山頭,那天玄如洗,繁星遴遴,弦月懸於空中,白光輕灑,遙遙望去,雲夢澤白霧輕流,那四外山林風中吼吼,山影如花潮奔伏。
山上竟有一廟,雖殘垣破壁,卻也聊勝於無。支七連日趕路,倒也有些睏意,況不用挖個山洞,遮露擋風。
支七方進廟門,一腳踏上硬物,險些打個踉蹌趨倒。抹了蛛絲厚塵,是一黑木大匾,雕凸之字尚有些殘金餘粉,竟是月老廟三字,支七啞然一笑,想那建廟之人,擇在此處,怪不得香火不旺。自燃了一火把,向裡面行去,只見香案歪倒,彩幔蒙塵,雖有流蘇之幡,卻盡結蛛絲,尚有彩畫於壁,都作了黯灰之色。支七見燭架之外,掛了一塊紅榜,上去拭了塵埃,卻是姻緣籤詩。支七見狀,拿過了散在地下的聖盃、籤筒,擺弄一番,查了第七籤,那詩文上說: 枯木可惜逢春時,如今且在暗中藏。
寬心且守風霜退,還君依舊作乾坤。
支七心上討道,這妖怪結婚自是那些山大王,幾時輪到手下小妖,縱有一二合意,又恐朝夕不保。支七又尋起解籤之薄,遍尋不著,只好遂之作罷。
支七又取了些半溼柴枝,分插於燭臺之列,點燃起來,想來倒也似往昔之況。仔細打量上去,那香案之上月老之像,缺頭少腿,兩手一手捧書,一手執了條線,想必便是那紅線。旁邊又塑了兩尊侍女,都灰濛濛見不出神彩。
想是支七方才拭塵,沾染了鼻子,打了個哈欠,撥出一口氣,把左邊那侍女臉上灰塵吹個乾淨。支七揉了揉鼻子,見那侍女梨臉秀眉,小嘴玲瓏,髻發輕挽,說不出的清秀可人。便上前拭淨,見臉色白淨,櫻唇溼粉,別是好看。又把那秀頸纖指、衣裳繡鞋,紛拭個乾淨。
那侍女一襲白衣,柔柔弱弱之貌,輕輕盈盈之姿,臉頰悄帶輕紅,秀目顧盼帶彩。經特利悉那三魔女那場風月相引,支七鎮日來,一無事之時,腦中俱是那些女子玉體盤纏之豔。今見了這月老侍女,支七不禁看得有些痴,卻覺清清爽爽,提不起半點齷齪之念。在那纖手撫摸了良久,嘆道:“我支七若有此女為伴,豈不遂了平生,也不學佛求道了。”
月老廟之中,支七倚草枕而睡。偶有鴉啼於外,狀山色幽悽,聽風聲慘淡。
此山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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