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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向柳王后示意。那柳王后身中的骨林怙主也自曉得,飛了出來,一碧焰捲起那柳王后,向青蓮華目裹去。突然這青蓮華目空中一隱,消失個無影無蹤。骨林怙主大叫:“可惱,叫這小子耍了一道!”兩團碧焰空中一合,一道火舌如手持著繁弱神弓,一道拿住箭筒,急掠而起,往那支七追去。
支七在空中閃避那忘歸箭之時,飛了許遠,見這箭真的可怖,寒氣縱橫,箭芒銳利不可擋,無論他如何變化身法,把附形九式都用了個遍,也是甩不掉。又見懷中狐女阿杏暈迷不醒,急念動持固無礙陀羅尼,攝回青蓮華目。
等骨林怙主夫婦追來之時,只見那忘歸箭又在空中與青蓮華目相持不下,右衝左突都叫擋住。唯獨不見那支七與狐女阿杏,忙往那大海看去,只見碧濤萬里,海鳥飛白無數,也不知支七藏在那兒。
骨林怙主夫婦在海上轉了半會,尋思道這支七莫不是逃進了西南數百里外的羅剎島。那羅剎島中羅剎女無數,除釋迦如來外,尚未有人敢冒然闖入。這羅剎女好扮良家女子,因人自化,或美豔,或賢惠,種種俱全,迷惑來往商賈,然後吞食。骨林怙主便也不急,自在那忘歸箭與青蓮華目相鬥海上候著。
支七與狐女阿杏,一路急逃。舍了青蓮華目,總算有喘息之機,往東南飛了數百里。見有一海島,碧山銀沙,城堡高聳,有一碼頭閒佇一二商船,往空中看下,似有中土打扮之人,正在碼頭閒轉。便尋個無人之處飛了下來,轉到碼頭向一著中土衣裳的高瘦商賈問道:“這位商者,敢問此處是何所在。”
那高瘦商賈打量了支七一眼,道:“這是絲蘭女兒島。看你樣子,也是中土人,莫非是碰上海怪作亂,叫海浪送到這地?”
支七與狐女阿杏佯應了聲,又閒扯些中土風情,這高瘦商賈原來是泉州人。姓高名樹,字晚蟬,專營這珍珠海寶,來到這絲蘭島已有數載。支七好奇問道:“那外面商船可是你的,為何不返回中土?”
高樹哈哈笑道:“小兄弟,隨我進城便知。”
進了城中,只見街道清整,羅華樹重綠,芬陀樹飄香,一悉房屋,半類中土,木簷飛閣,半類那扶南國,金頂石壁。那街中女子,盡是姝麗秀美之輩,挑胭脂選絲綢,執紈扇揮羅帕。又那些男子,有黑膚深眼,有白膚碧眼,而那中土模樣之人卻是最多,三步二個。
高樹走在街上,顯然都是熟人,混叫道“老高,又在碼頭賞風回來了?”又穿了一街,到一華屋之前,門不相掩,也無僕僮守候,道是住處。進了後院一閣樓,只見一名丰韻女子,嬌胸抹絲,蠻腰纏金,肚臍綴了一顆藍寶石,著一件真絲便裳,正斜倚竹床納涼。見著這高樹帶了人來,便嗔叫道:“官人,也不先喊上一喊,奴家真衣不遮體呢。”說罷一羞,用扇子掩臉,轉上樓去,道是更衣。
高樹喚支七兩人坐下,自泡了一壺茶,道:“小兄弟,你看,這便是我的這處納的妻子。我那商船,原有三艘,夥記三四十名。自數年前來到此處,見這兒原是女兒國,都是嬌美女子,都樂不思蜀,那肯回鄉。”又道:“這處中土人佔多,這女兒國大半女兒,也識得詩書琴畫,曉得中土語言。住了下來,也與中土相異不大。”
方才那丰韻女子,已自樓上下來,披了一件金絲胸衣,聽得前面那話,往那高樹耳上擰來,道:“你敢回去,看我不吃了你。”
高樹聞言,忙道:“說與這小兄弟知而已,你莫要多心。”
又與支七道:“這位原是此處女兒國一女吏,按她這兒名字,則是豐滿明月之意。我便叫她胖月兒。”
那胖月兒鳳眼往支七身上打轉,驚叫了一聲:“官人,你細細看,他長得像不像國王夢中那人?”又急急跑去取來一畫,展開一看,那畫中人尖頭鼠眼,與支七竟十分相似。胖月兒歡叫一聲,道:“官人,這回你可立了大功,找到國王夢中良人了。”
高樹也道:“噫,怪不得我方才覺得這小兄弟臉熟。原來是如,想是天意呀!這小兄弟說碰上海怪,船隻毀壞,叫海水漂到此處。原來真是良緣天賜呀!”急拉起支七賀喜連連,說是事不宜遲,快些進宮與女兒國國王相會。
支七聞言,更是摸不著頭腦,二日前讓大日世尊門下稱為佛子,剛剛自骨林怙主夫婦那處逃生,現在又成了女兒國國王夢中的良人,半響說不出話來。
那狐女阿杏方醒轉不久,越聽心中越不是滋味,酸溜溜一般。幽幽說道:“這國王倒真會做夢?一夢就認為是命中婚侶?”
胖月兒看著狐女阿杏,卟咄一笑,道:“小妹妹,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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