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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身披玄袍,臉上的疲倦根本遮掩不住,更讓陸元松驚異的是,此人衣袍上分明有血跡!好像經過了一陣搏殺逃出來的。
這一老一少是少主老僕,陸元松進來時,少年正與陸遜說笑,他的目光時不時掠過落在陸元文身旁的陸元琪,閃過一絲驚豔之感。
“老爺,堂少爺到了!”下人高聲唱諾,打斷了正廳談性正濃的氛圍。
“剛好說到堂侄,沒想到你就來了。”陸遜興致似乎很好,他站起身來,介紹道:“來,我介紹一下。”
陸遜指著陸元松對那皮甲少爺道:“這位就是荊林侯季子陸元松。”
又對陸元松道:“此乃康王之子方應龍小王爺!”
方應龍?康王之子?
陸元松微微失神間,那皮甲少年方應龍已經站起身,大步向前,張開雙臂摟住了陸元松的臂膀,哈哈笑道:“小松,陸伯父說起你我還難以置信,沒想到你果真在此!”
“我們……認識麼?”陸元松莫名其妙,他的記憶中,根本不記得方應龍。
“你不記得我了?”方應龍鬆開陸元松,臉色詫異,忽而一拍額頭,恍然地說道:“我是小龍,我們小時候一起在武溫侯府玩過,你沒有一點印象嗎?”
小龍,武溫侯府?
陸元松的記憶中浮現出一個景象。
那是自己五六歲的時候,武溫侯五十大壽,遍邀滿朝文武,任荊林侯不足兩年的陸鴻帶著自己和自己的母親赴宴。
那天下著鴻毛大雪,地面白雪皚皚,武溫侯府的宅院無比雄偉,院落數百,許多公卿王侯的孩子滿地亂跑。
在一個假山院落,小龍、小南、小浩、小舞,加上自己,五個孩童歡聲笑語。
這兒時的記憶十分美好,異常深刻,塵封在心底深處,他對於方應龍此人確實沒有記憶,因為當時的他只知道小龍這個稱呼。
難怪方應龍一開始就稱呼我為小松,那是陸元松對兒時玩伴的自稱。
“小……龍!”陸元松蒼白的臉色有了紅潤。
“多年不見的朋友相逢,理應慶祝,小王爺請移步膳廳,咱們飯桌上說話。”陸遜是大儒,但他沒有朝廷封職和誥命,他僅僅只是一個平頭百姓,面對方應龍這位註定繼承康王王位的少年,雖然不會諂媚,但無疑說話和安排都顯得客客氣氣。
一行人來到膳廳,一番推讓,陸遜作為長輩和一族之長當仁不讓坐上主位,一邊坐著陸元文和陸元琪,一邊坐著方應龍和陸元松,那位之前在正廳坐在方應龍身旁的老者藉口不喜歡熱鬧,已自行去廂房,飯食自然備了一份由下人送去。
方應龍身份擺在那裡,獲得的待遇遠遠超過在荊林侯府都不受重視的陸元松,不過好在方應龍平易近人,他有些刻意地奉承陸遜,一頓晚飯倒也吃得賓主盡歡。
陸元松從方應龍的話中得到了一個訊息,那就是他到高嶺的目的是在荒野狩獵,而且,已經狩獵歸來!
這個訊息的關鍵在於,昨夜子時方應龍帶人圍獵一隻通靈巨猿,卻被一個紅裙女子所阻止!
子時,正是陸元松在胡春娘幫助下出竅之時,他聽到一聲巨吼,魂魄大傷,胡春娘匆匆離去。
那救了巨猿的紅裙女子,必然就是胡春娘了。
第十六章 武士
那聲巨吼,肯定是那頭通靈巨猿發出,而巨猿之所以吼叫,直接原因竟是由方應龍引起。
陸元松心中苦笑不已。
他沒想到自己在祭廟外修道卻飛來橫禍,不得不修養三日,而造成自己魂魄損傷的人恰恰是兒時玩伴,雖時過境遷,身份、立場各有不同,但好歹有一絲情分在,陸元松也怪不到方應龍身上,只能暗呼倒黴。
“小松,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在你身上發生過奇怪的事?”觥籌交錯間,方應龍注意到陸元松蒼白的臉色。
“來這裡畢竟才兩三天,有些水土不服,睡眠不好。”
“有沒有做噩夢?”方應龍好奇地追問。
陸元松心中不免一動,他聽胡春娘說過,修道之人除非到驅物境界,否則難有自保能力,不過,難以自保能力不代表任人宰割,夜遊和日遊境界的修道者魂魄出竅,因為精神力量強大,可以製造夢魘纏身,讓人日日夜夜做噩夢,損傷他人魂魄,甚至鎮壓魂魄,讓人變成白痴。
陸元松從方應龍的問話中品味到其中深意,不僅僅是關心,更多的是一種深究,聯絡到方應龍前來狩獵,陸元松幾乎可以肯定,他在打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