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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雞湯里加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補品,味道很奇怪。雖然我不能肯定迦南會不會故意歪曲了深海的意思,把香草冰淇淋或者鮮奶泡芙換成了味道古怪的湯,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有營養的東西,浪費了總是不太好。大概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再加上心情不好,本來最喜歡吃的海鮮今天聞起來居然有點倒胃口,反而是平時不喜歡的湯水,一口一口地都吃掉了。
剛放下勺子,身後的一架紅木屏風裡便走出來兩位客人。一男一女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女人披散著頭髮,身上穿著和我差不多款式的T恤和短褲,她身旁的那位男士臉上架了一副大墨鏡,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大旅行包——這兩個人一走出來我就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直到看見這個一模一樣的畫著卡通小鴨子的旅行包我才反應過來,他們的衣著樣貌都和我們十分相似。
從我們身邊走過的時候,那男人不動聲色地拿起了迦南放在桌面上的車鑰匙和錢包,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身後的女人衝我笑了笑,很年輕的面孔,眼睛黑黑亮亮的,很漂亮。稍微離遠點兒看,還真是有七八分的相像。
“他們……”我駭然。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對面的迦南就從桌下踹了我一腳,“閉嘴!吃飯!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
我連忙低下頭,因為嗅到了某種陰謀的氣息而本能地有所畏懼。眼角的餘光看出去,那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酒店上了迦南的車子,從一堆停的亂七八糟的車子裡很小心地退了出去,拐過彎朝著高速的方向飛馳而去。
迦南拿起電話飛快地撥出了一組號碼,依舊是大大咧咧的腔調,“我們出發了,讓你的人跟緊點兒。我的手機要沒電了,沒事關機。”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幾輛黑色的車子從玻璃窗外呼嘯而過,尾隨著迦南的車子揚長而去。
迦南啪的一聲扣上手機的滑蓋,十分利落地關掉電源,一甩手將手機扔進了餐桌旁邊半人多高的水族箱。黑色的手機咕嘟咕嘟冒著泡泡沉進了一堆細沙裡,驚得幾尾錦鯉東躲西藏。
“走吧,”迦南抓著我的旅行包帶著我從後門走了出去。酒店的後巷,一輛帕薩特正停在路邊。
“迦南,”我因為心中生出的設想而變得遲疑起來,“你該不會是……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得罪夜鯊啊。”
“誰為了你?!”迦南十分兇狠地瞪了我一眼,“上車!”
好吧,也許是我用詞不準確。我又換了一個說法:“我和夜鯊說好了,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而且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你沒有必要為了這三個月跟他作對。那個人,心眼很小的。”
“囉嗦!”迦南又開始不耐煩了,“你上不上?!”
其實話說到這一步,我心裡並不能完全肯定迦南這麼做是為了幫我。如果說是跟夜鯊商量好了在做戲……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個人我不瞭解。我默不作聲地爬進後座,車門剛關上,帕薩特就衝出了小巷,沿著與高速相反的方向離開了這個小城市。
這一走就是整整七天。
迦南幾乎不說話,沉默地像塊石頭。偶爾從後視鏡裡看到他的臉,覺得那張微黑的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透著殺氣,眼睛裡也多了一種細針般的亮光,銳利而機敏。這種詭異的感覺幾乎和深海留給我的第一眼印象相重合。
我本能地選擇了裝啞巴。面對這樣一個人,一開始確實有點拘束,但時間一長也就沒有什麼可在乎的了。他在前面開車,我就躺在後座上睡懶覺。基本上我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愛往哪兒開就往哪兒開吧。
我們每天很早上路,很晚才停下來找過夜的地方。每次的住宿登記都用假名字,而且全部都是不怎麼高檔的旅館,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地方。車子也從最開始的帕薩特換成了一輛雪佛蘭,兩天之後又換成了一輛銀灰色的三菱。又過了兩天,迦南找了個沒人的廢車場,在裡面花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撕掉了車子表面的一層覆膜,於是,銀灰色的三菱又在我的眼皮底下搖身一變,變成了一輛半舊的黑色三菱。
我叼著吸管坐在旁邊的一個破木箱子上喝酸奶。迦南卷著袖子忙得滿頭大汗我也只當是他是在耍雜技。我懷疑是不是有段時間他族裡的人總追著他,以至於把這可憐孩子給歷練出了一身過硬的逃亡本領。
看迦南的架勢,似乎也沒指望我給他幫什麼忙。但是當我喝完了兩罐草莓酸奶,舒舒服服打了個飽嗝之後,他還是皺著眉頭惡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似乎很看不上我這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其實我也很無奈的。我對於人質這個嶄新的身份一點兒經驗也沒有,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