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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茉,”電話一接通蔡伐的聲音就急不可耐地大喊了起來,“他們的落腳點是在番禺的一個鎮子上……”
“廣東番禺?”
“對,他們是兩天前入境的,還在去廣州的路上就把我的人給甩掉了,這根線好不容易才又搭上……”
“海倫真的和他們在一起?”我的呼吸不由自主急促了起來。
“對。”蔡伐回答得很肯定,“一個淺色頭髮的小女孩,不過沒敢拍照。上次在新加坡就是就是因為拍照引起了他們的警覺,所以這次我沒敢讓人帶相機。”
“好,”我的聲音不由自主抖了起來,“我們馬上準備。”
“我讓人給你們訂了機票,最快一班飛機是在五個小時之後。”
“我們馬上回去!”我掛了電話衝著一旁的蔡庸喊道,“出發了!”
“不會又是虛驚一場吧?”蔡庸顯得憂心忡忡,“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確切地說,是兩年以來的第四次了。從廣西到新加坡,從新加坡到北海道,從北海道到釜山……每一次都讓我們撲了個空。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在他們和我們之間已經系起了一根無形的線,而這兩端的距離正在一點一點地縮短。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的方法有問題?”蔡庸一邊往外跑一邊問我,“我們總是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這樣太被動了。”
“可是他們每一次更換落腳點都事先沒有預兆,而且也完全沒有規律。”
“還有一個問題我覺得很奇怪,”蔡庸又說.“他們既然在很多國家都有據點,為什麼還要頻繁地回來?一直留在國外不是更容易擺脫我們嗎?”
這個問題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也許對夜鯊來說,這裡是一個躲避長老會的理想地點,又或許他們嬌貴的試驗品海倫年紀還太小,長時間地離開自己的出生地會水土不服。以她的聰明……我甚至想過她會不會是在故意給我製造機會?比如說,她有意地表現出一些生病的症狀,夜族人無計可施之下只能頻繁地將她送回出生的這片海域?
“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了。”我搖搖頭,“不過幸好如此,否則……怕是勒緊腰帶我也追不起他們了。”
蔡庸沒有再提問,轉過頭粗聲大氣地吩咐他的隊員,“動作都快點!”
蔡庸這個隊長的身份是自己打出來的。
如果說果凍這個人是迦南挑選的,蔡庸這個人是深海挑選的,那其餘的四個人就是蔡庸和果凍一起精挑細選出來的。蔡庸一直認為人數不宜過多,如果彼此之間的配合到位的話,六個人的戰鬥力應付一個排綽綽有餘。也正是因為他的這句話,讓我萌生了任由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去認識彼此的念頭。
那真是一通好打,一群心高氣傲的野獸狹路相逢,還能指望他們像舞會上穿著燕尾服的紳士一般彬彬有禮地相互問候嗎?
我當時就守在廠房門外,從裡面傳出的摔打聲聽得我胃裡直泛酸。一個小時之後,當他們一個一個從鐵門後面走出來的時候,幾乎每個人的本來面貌都看不出來了。蔡庸走在最前面,瞪著一雙青腫的熊貓眼,十分自豪地宣佈道:“以後我就是隊長了。”
那是我不能理解的男人的方式,不過對他們而言似乎十分有效,至少從前面的幾次行動來看,他們之間的配合已經越來越有默契了。
轟隆一聲巨響過後,一道刺眼的閃電倏地撕開了濃墨般的黑暗,綿綿雨幕也隨之一亮。藉著這一閃而逝的電光,我隱約看到了聳立在暴風驟雨中那幢淺色的高大建築。鋪天蓋地的風雨聲中,河水湍急的聲音從不遠處模模糊糊地傳了過來。
這裡距離橫瀝河非常近。如果換做一個晴朗的夜晚,從我此刻藏身的位置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荒涼的河灘一路向下鋪展,河面寬闊,渾濁的河水一路叫囂著奔向遠方。雖然少了精雕細琢的秀致,卻多了幾分令人心胸為之一開的粗豪壯美。
如果沒有眼前這幢煞風景的建築的話,這裡也算得上是一處別有韻味的自然景觀了,而修建在河邊的這家名叫天昊的造紙廠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沒錯,造紙廠。剛從蔡伐那裡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簡直難以相信夜族人竟然還有閒情逸致插足這一類的生意,攤子未免鋪得太大。不過轉念一想,他們的壽命那麼長,活得太久了也許覺得無聊,無聊了就難免會找點新鮮的事情來做。
所以,這也不是多麼讓人想不通的事。尤其現在的這個社會,人口的流動性那麼大,一個地方出現幾個陌生面孔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相反,有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