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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繼承這家醫院了。”
“是這樣。”莊柔苦笑,“……他居然成了治病救人的人。”
居然是這樣不可思議的相遇,在她搬走,又回來上大學的這座城市,他還在這裡。
在她被安璐威脅,對蘇黎和陸年羽撒謊時,竟再次回到了他的眼中。人海茫茫中,兩個人這樣的相遇,機率有多大?第一次見面,她是幸福的小公主,他將她打落地獄;第二次見面,她奄奄一息的掙扎,他將她帶回自己的醫院,細心照料。
第一次是他故意,第二次則是完全偶然。
就像有一群猴子在放滿了打字機的房間裡,猴子隨機敲打鍵盤,永不停歇,只要這個事件持續足夠長的時間,總有那麼一隻幸運的猴子會打出《哈姆雷特》31281個單詞的正確排列。
因此,如果宇宙可以永恆,人類可以永生,那麼她與他就註定會重逢。這是機率的確定性,不假。
但事實是,宇宙不會永恆,人類不會永生,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註定發生。是什麼讓她選在了離妙仁醫院不遠的那間星巴克?
化身幸運的猴子,她貪婪的閱讀著自己無意中打出的《哈姆雷特》,她曾背誦過這個關於復仇的故事,很認真的咀嚼過“to be or not to be” 。她是一隻有準備的猴子。但她始終沒能讓恨意在心中長大,如同愛戀敵不過時間,仇恨,其實更加敵不過時間。
就讓她慶幸自己還有一些沒被他撕碎的東西吧,該結束的,5年前都已經結束了。 。 想看書來
第二章 孤單(一)
自莊柔被抬進妙仁醫院,已經滿48小時了。現在是週日的晚上,她獲准出院,換下病服後,將病床的被子床單收拾的平平整整。
千惠出現在門口。“莊小姐,副院長想知道是否可以耽誤你幾分鐘。”
這是她對以錚那句“叫她來見我”的禮貌化翻譯。
千惠已換下了護士的淺粉套裝。莊柔走後,她依舊做她的高階行政助理,藏青圓領套裙,頸上繞著的金黃色絲巾優雅別緻。
“千惠姐姐好美啊!”小蕊叫道。
莊柔從容不迫的繼續收拾東西,希望千惠等的不耐煩先離開,這樣她可以自己走過去。然而助理小姐非常有耐心,一直等候,甚至不催促她。沒辦法,提著包跟她從住院部走到行政區。不到10分鐘的路程,她一直設法讓“冷冷的”沉默聽起來像“輕鬆的”沉默,於是儘量微笑。
以錚的辦公室有落地窗和曼妙夜景view,是種掌控世界的心曠神怡。
她一直喜歡落地窗和夜景。上海是夜景之都,從前離開這座城市,唯一懷念的就是夜景。她將視線從繁華燈火中收回來,注意到他在凝視她。四目相接,他低頭一笑。
“小柔……你長大了,果然過了五年。”
“不,我是一夜長大的。”她繼續那種只調動嘴角的微笑,落座在他對面,看著那修長十指從容交疊,曾牽著她去敲擊過鋼琴黑鍵的好看的手。
他注意到她的視線,絲毫不介意,只低頭翻了翻擺在他面前的幾份診療報告。“我希望你能遵守的複診時間表,在下週三之前將至少兩年內的病歷快遞到他辦公室。另外,你需要在每週五抽出大約三小時的時間來進行心理治療。”
“第一,我不相信心理學;第二,我恐怕付不起貴院的診療費。”
她已經瞭解過,梁以錚醫生的諮詢費是每小時150美元。聽上去匪夷所思,但符合妙仁醫院的整體定位。
而對於莊柔小姐,沒有人比梁副院長更瞭解她的家底了。
“我恰好知道,你父親付的起你想去的任何醫院。說到這裡……他為什麼不來看你?”他有些奇怪,在她留院的這48小時內,沒有一個家人來看過她。只有一個不懷好意的“朋友”,和另一個不懷好意的“男朋友”。
莊柔咬唇,雙手抓緊膝蓋。“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麼,但我的家人對我很好,沒有任何事會讓他們拋棄我,哪怕是我毀掉了整個家。”
以錚凝住,他知道話題遲早要走到這件事,只看是他先提還是她先提。
“為什麼要自殺?”
“我沒有自殺。”
“那麼就是自殘。你不會不知道,過量的咖啡對你來說是毒藥。”他再次發問,“為什麼你的家人不來看你?我打過電話,”在這個時候承認他有她家的電話號碼是件尷尬的事,“無人應答。”
她依然平靜,因為已經準備好放下過往,已經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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