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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近。「你有沒有搞錯啊,那是給豬用的,想要我的命啊啊啊─」
當天晚上,我又做了那個噩夢。看到那一片空白的面孔,我再一次冷汗淋漓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息著,更雪上加霜的是還牽痛了傷口。「怎麼了?」豬來到我的床前,他本來睡在沙發上,看來我吵醒他了。
「做噩夢?」
「是……」我無力地回應,喘息還沒有平復。
「因為……我?」豬問。
自戀的豬!
不過我沒有力氣理他,每次做過這個噩夢之後,都像又死過一次似的。我讓豬扶著重新躺好,他也跟著在我身邊躺下,還沒等我積聚足夠的力氣踹他,豬說:「睡吧,我守著你,不會讓你再做噩夢了。」
我的腳踢不下去了,軟弱地把頭抵到豬的胸口,閉上眼睛。不是很相信,卻也不是不感動的。十二年了,每天睡覺前我都會擔心睡著了會不會做噩夢,這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麼跟我保證。對於我的噩夢,童哥都束手無策,唯一的辦法就是做,做到我累死,自然就沒有夢了。
奇怪的是,我居然靠在豬懷裡很快又睡著了,真的沒做噩夢。果然是鬼也怕惡人!
蒙古大夫來過幾次,幫我帶來一堆換洗衣物,換藥的時候,他說我的傷口癒合得很不錯,再過一週應該可以拆線了。
豬冷著一張臉說:「等拆了線,想回就回去吧。」
我踢了踢他,問道:「那如果不想回去,你會不會攆我走?」
蒙古大夫看著我們倆沒說話。
「不想回去?你不是一直鬧著要走嗎?」豬臉的南北走向變短東西走向加寬。
那時不知道這隻豬會不會殺我滅口啊。
再說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回去幹嘛?給童哥做一輩子玩物嗎?從前因為我欠他,可是這次我拿了自己的命救了他的命不是嗎?這份情我覺得已經還清了。
問題是童哥會不會認同。如果他不放手─不是我跟豬學的太自戀,實在是不得不提防這種可能性─我怎麼鬥得過他?
現在這裡無憂無慮,沒人欺負我,只有我欺負豬,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看人臉色,也不用提心吊膽,放著舒服日子不過回去找罪受,我有病啊我?
【第三章】
跟豬一起生活還很開心,他好像無所不能,洗衣、煮飯、清理房間、家電維修,而且負責降妖除魔……我樂的做個少爺給他伺候,而且自從上次他做了保證,我睡覺的時候就一直賴著他,居然真的一直沒做噩夢。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蒙古大夫說我受傷失的血還沒有補回來,於是豬每天都逼我喝很苦很難喝的藥湯。
一週後我得到了蒙古大夫的許可,可以在豬窩以外的地方活動,這才發現我們一直住在山林裡,外面看起來就像是看林人住的。
豬雖然平時冷冰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我特別容忍。
我從小就欺軟怕硬,很自然的就對豬趾高氣揚地發號施令起來。
這跟我對童哥的撒嬌不同。
小時候童哥很寵我,拿宋叔的話來說就是:你再寵,他就上天了!
十五歲跟他上了床,痛得死過去他卻不肯停下來,這才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飯,他對我好是有原因的,心裡委屈又受傷。
後來再對著童哥,總有心理陰影,就算發脾氣,也總要算計著尺度,不能小也不能大,倒是做戲的成分居多。
對豬就不同,雖然他是個殺手,還差點要了我的命,可是,我還是覺得可以很安心地欺負他,看著他無可奈何的任勞任怨,
黑著一張臉卻又包容我所有吹毛求疵的無理要求,我心裡居然甜得像吃了蜜。我知道自己很惡劣,可是,面對著他,我就是忍不住要不講理,像是想把這些年的委屈都釋放出來一樣。好不容易找到個你怎麼跟他撒嬌耍潑都可以的人,我怎麼肯不好好發洩呢?所以這些天我開心就放他一馬,傷口痛了就拼命給他出難題。那天蒙古大夫幫我換過藥,我的傷口又有點隱隱作痛,蒙古大夫學乖了,看我臉色不好,找了藉口跑路,我只好把氣撒在豬身上。
狠狠踢了他一腳,我說:「這裡悶死人了!我要知道外界的訊息,立刻、馬上、現在就要!」
本來以為可以好好難為豬一下,誰知這傢伙神通廣大,在這麼個窮鄉僻壤也能上網,我看他掏出個掌上電腦,敲了一陣子,大道小道的訊息就都有了。
我側著身,趴在豬的背上跟著看外界的新聞,好像童哥找我已經找翻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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