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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幫我還是要幫童哥。他不來,怕是也不想我為難吧。
A姐走過來拉我的手,笑著說:「小然,你不在這些天大家都急壞了,不過謝天謝地啊,你總算平安回來了。」
童哥低吼:「還不過來,玩野了你,不回家了?」
我深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對著童哥鞠了一躬,說:「對不起,童哥,讓你擔心了。不過這次回來,我想搬出去住,我已經成年了,沒有理由讓童哥照顧一輩子。童哥的養育之恩,蕭然沒齒不忘。」
童哥看著我,喘著粗氣,臉色變得鐵青,我看到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有一陣子,我幾乎以為他要打我了,雖然他從來沒打過我。
我不能退,我跟自己說,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強作冷靜站在那兒看著他。
童哥的拳頭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牙齒咯咯地咬著,終於說了一句:「很好,非常好!」猛一轉身,他的腳步很急,幾乎踉蹌著,離開了。
A姐看著我說:「小然,你……唉!」長嘆一聲再跺跺腳,帶著剩下的人也走了。
我一直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得看不見背影,才發現自己已經汗溼重衣,短短几分鐘的對峙,已經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我虛軟地靠到蒙古大夫的懷裡,終於過了這一關。
蒙古大夫幫我在C大學附近租了個一居室的房間,我在新年前夜搬了進去。臨走,他塞給我一張卡,我不肯要,他說是葉緋讓給我的,我終於收下了。
新年的鐘聲響起來的時候,我一個人看著滿天的煙火,十二年來頭一次,不知道應該許下什麼願望。
你知道,他們說對了,許下願望的時候要小心,因為,它很可能會實現。
那個晚上,我又做了那個夢,只不過在夢裡,當我抬起頭,我看到的不再是空白的臉孔,也不是葉緋的臉,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臉。
呵呵,真好,我在夢裡笑著,原來不是你,我一直笑到醒過來,笑到流出眼淚。
我竟然已經那麼在意他了,在意到即使已經知道了紅葉是他,還是不肯把他的臉安到我夢中的殺手身上,在意到寧願相信那人是我自己也不願相信是他。
新年過後,我又回到學校上課去了。
因為曠了兩個月的課,而我從前的底子又不好,雖然學校同意我可以緩考,可追起來還是很吃力。
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方寧,可是方寧像消失了一樣。我問過同學,都說他退學工作去了。就算工作也應該給我個信啊!還是童哥不准他理我?我又不方便去童哥那裡找他。
現在每天都是李子陵在照顧我,課餘的時間我們一起去圖書館,我捧著加起來幾乎跟我一般高的書猛K,儘可能多做功課少發呆,一有不會就馬上問李子陵。
我去過他家裡幾次,原來他也一個人住,他說了幾次希望我能搬去跟他合住,我都沒答應。童哥不知為什麼跟龍老大開戰了,難道當時買通紅葉的是龍老大嗎?很有可能,童哥的仇家不少,可是真正成氣候的只有龍老大。
我當時曾問過阿飛是誰想要童哥的命,阿飛不肯說,他說那是殺手的職業道德。
我在報紙上看到童哥的夜殺跟龍老大的翔飛發生了好幾次幫派火拼,死傷了上百人,而且讓我欣慰又吃味的是,童哥的身邊又有了別的男孩。我想他大概真的放手了吧。
期末考試的最後一天,別人考過試都回家了,只剩下我在圖書館看書看到很晚才離開,快要走出校門的時候,迎面走過來四個男生,吵吵嚷嚷的,好像喝醉了。
我側身給他們讓路,沒想到領頭的一個走過我身邊的時候突然大喊:「快看啊,這不是蕭美人嗎?今天我們兄弟走什麼運了,哈哈哈……」說著,向我撲過來。剩下幾個人也叫著:「真的呀,真是蕭美人,來,陪我們爽一爽……」
我嚇得轉身就跑,他們四個分開了,在後面追著,邊追還邊喊:「誰先抓到誰先上……」
「美人別跑……」我邊跑邊把手裡的書丟過去,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我真沒用,也是個男生,卻只會像女生一樣逃跑求救,甚至我連跑都跑不快,那四個混混很快把我撲倒在地,我拼命掙扎著,哭喊著,阿飛,童哥,你們在哪兒,快來救我!無數只爪子在我身上撕扯著,我已經絕望了。
突然,一個壓在我身上的身體飛了出去,接著是另一個,又一個,直到四個骯髒的狗雜碎分四個都趴在地上不動了,我才驚魂未定地爬起身,雙手掩著被撕爛的衣襟渾身不停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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