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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也六十多歲,二姨即將六十歲,她們都經不起這樣的痛,大姨眼睛剛做了手術,二姨心臟一直不太好,老媽一直堅守在病房十幾天,她們都不再年輕,她們的年齡已經承受不了折騰,北京趕來的表哥總是用心勸慰著她們,我總是那個無語的人,在心裡說著“姥姥,你的外孫來看你來了,也要送您最後一程……”。
小時候我常在姥姥家住,從小我被姥姥姥爺寵著,我是這裡的小皇帝,有什麼好的我最先吃,有什麼需要都滿足我,姥姥很少出門,小小的我竟成姥姥的“柺棍”,我小時候記憶力超好,足夠給姥姥領路帶道,姥姥姥爺都喜歡親我,我卻總是不情願,有時候我被老爸打得滿地打滾,姥姥姥爺總是救我於苦海。這些年我看姥姥的次數是有限的,也許這與她和老舅生活在一起有關,這其中有些我對老舅家庭看法的因素,所以我看姥姥總是過年過節,我卻總能聽見老媽說姥姥想我了,姥姥又唸叨我的名字,姥姥又回憶我小時候……回想這一切,我真的抑制不住悲傷的心情。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姥姥剛剛住院,老舅就發燒住院,幾經轉院確診,還沒有任何結果出來,被迫從油田總醫院轉至哈爾濱某醫院,沒能看到姥姥最後一面,也沒能送上姥姥最後一程,成為送行的一點遺憾,沒有辦法的事情,不做什麼強求。老舅的病可能成為家人擔心的另一件家事,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起起伏伏總不平。昨天中午,我決定告訴在哈爾濱上學的表妹,當我撥通她手機號碼的那一刻,我是如此的緊張,我是如此的難以張口,可我還是對她說出了真相,電話的那邊哽咽無聲了,多少秒後傳來了哭聲,我的心震顫著,我和表妹都是姥姥最愛的外孫外孫女,表妹坐著臨時列車回到了大慶,無語的在屋子中呆坐,我好想安慰她,可是我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我們的心都有些疲憊,只是說著簡單勸慰的話。
下個月就是姥姥的生日了,她沒能過這個大壽,這個家的將來也將改變,老人的離去註定要改變,一定比從前更加安靜。那天晚上一同去了殯儀館,姥姥躺在1588房間,她的女兒們再次放聲大哭,安靜的夜被打破,也許她的女兒們只是希望聲音可以被傳送,離開殯儀館後的那段路,車內很擁擠,車窗外很朦朧,我的視線變得模糊,車內說著這兩天需要做的事,我無意的聽著,又似乎無心去聽。想象著姥姥生前的樣子,想象著她攥著我的手,跟我講自己的小時候,我也依稀可以記得自己與姥姥的故事。
今天一大早五點多起床,踏著霧濛濛的清晨上路,在殯儀館抬起姥姥的身體,我摸著她的鞋子,表妹低聲哭泣,她的女兒們悲痛不止,我的眼圈一直泛紅,我們站在外面跪在地上,老姨甩下了盆,我們起身不得不捨的離開,走過幾個走廊,看著那個推車推進整容室。作為逝者親屬我們三鞠躬,與到場人們握手,我和表哥、表妹站在最邊上,看著過往人們紛紛走過。我們在大廳等待骨灰出來,我看見一個曾熟悉的女孩,那個女孩是曾經喜歡自己的人,她比從前漂亮了,也比從前有女人味了,我們好久不見,在這個場合不適合多說些什麼,我與她在那個時候沒有故事發生,卻有些話語珍藏,都曾是上個世際的事,也只是上個世紀末的事。
姥姥的骨灰出來後,老姨一塊塊按順序放進去,我們又一路去了墓地,寒風中,飄雪下,我們好多人在那裡將姥姥與姥爺的骨灰合併,也讓他們多年後的團聚,也算是兒女子孫們盡的孝心,表哥在寒風中凍得直哆嗦,卻沒有任何言語,卻總是說不冷,沒事。我們三個小字輩把“孝”字燒掉,也把姥姥餘下的一些東西燒掉。我們一起回到宴請的參加送行的地方,一桌14個菜,飲料、啤酒、香菸,以往參加過的宴請總是幾分鐘就匆匆離去,這次這些人美美的吃了好久,也聊了好久不曾離去,證明宴請的菜系很合他們胃口,當自己品嚐之後也感覺不錯。我與表妹坐在一起,老姨、老媽、老爸、表哥、陳阿姨主持並張羅著現場的一切,直到人們紛紛離去,我們圓滿並順利的送姥姥上路。
我們都曾為擁有時不在意,我們都曾在失去時遺憾懊悔,我們都曾是個生活中的孩子,我們都曾在不安的心情下成長,我們都曾以平和的心態讓自己平衡,天枰的兩端總是很難平衡,人生的軌道總是我們不能預料的,重新審視自己,重新珍惜一切,別再做容易遺憾的小孩,希望老天愛笨小孩。為姥姥祝福,為姥姥祈禱,願在天堂的姥姥、姥爺、爺爺、奶奶都幸福,希望那裡的天空更純淨,那裡的空氣更新鮮,那裡的一切更美好。我要訂做一個天堂,為他們而訂做,為他們而祈福,楓筆!
2008 SAY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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