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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有四個頭破血流的小青年從酒館裡逃出來,後面有七個手持棍棒、一個拖著墩
布的小青年追趕出來。那四個小青年繞著廣場逃竄,他們雖然頭臉上受了傷,但
似乎並沒有恐懼與痛苦。那些追趕者們,臉上也沒有凶煞之氣,有幾個臉上還帶
著傻呵呵的笑容。這場械鬥在初發階段看上去競像一場遊戲。四個逃跑者中有一
個身材瘦高、腦袋呈長方形、如同舊時更夫打更所用梆子的,正是西關的小惡人
於乾巴。他們四個並不完全是逃竄,他們在逃竄過程中還發起了一次反衝鋒。於
乾巴從懷中掏出一把三角刮刀,顯示出他在四人當中的首領地位,他那三個小兄
弟,則從腰間抽下皮帶揮舞著,“呀呀”地吶喊著,跟著於乾巴衝進追趕者群中。
一時間,棍棒打在頭顱上,皮帶抽在腮幫子上,喊叫聲與慘叫聲糾纏在一起,場
面十分混亂。廣場上的人紛紛逃避,接到報警的警察還在途中。這時,我看到於
乾巴將他手中的刮刀捅進了那個揮舞著墩布的小胖子的肚子,那小胖子慘叫倒地。
見同伴受了重傷,追趕者的隊伍頃刻瓦解。於乾巴用受傷的小胖子的衣服擦乾刮
刀,一聲呼哨,率領著那三個小兄弟沿著廣場西側往南奔跑。
兩撥惡少在廣場上追逐打鬥時,我看到,在“好再來”酒館隔壁的“仙人居”
酒館裡,一張靠窗的桌子邊,西門歡戴著墨鏡,坐在那裡悠閒地抽菸。你妻子只
是膽戰心驚地看著廣場上的械鬥,根本沒發現西門歡。即便是看到了西門歡的人,
也想不到這個白臉的小青年會是這場械鬥的總指揮。他從褲兜裡摸出當時頗為新
潮的拉蓋手機,撳了一下,舉到嘴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又坐下抽菸。他抽菸的
姿勢老練而優雅,很有港臺警匪片中那些黑社會老大的風度。與此同時,於乾巴
率著他的小兄弟已經拐進車站廣場西南部的新民二巷,一輛飛馳而來的“摩的”
與於乾巴迎面相撞,駕車的正是那個絡腮鬍須的大漢。於乾巴的身體輕飄飄地飛
到路邊,遠遠看過去,他的身體彷彿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塊套著衣裳的泡沫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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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這是一場交通事故,責任全在於乾巴。這也可以說成是一次急中生智、見義
勇為、不怕犧牲自己勇撞惡棍的英雄壯舉。“摩的”翻倒在地,往前滑行出十幾
米,絡腮鬍子也受了重傷。這時,我看到西門歡站起來,背起書包,走出酒館,
吹著口哨,追踢著一個乾癟蘋果,向學校的方向走去。
我還想對你講述西門歡因為打架鬥毆被車站派出所拘留三天放出來之後,發
生在你家院子裡的情景。
黃互助怒容滿面,撕扯著西門歡的衣裳,晃動著西門歡的身體,痛不欲生地
說:“歡歡啊歡歡,你真讓我失望,我花了這麼大的精力,自己什麼都不幹了,
來陪著你、伺候你上學;你爸爸不惜血本,對你有求必應,供給你上學;可是你
竟然……”
黃互助說著,淚水就流了出來。西門歡極其冷靜地拍拍她的肩膀,坦然地說
:“媽媽,擦乾眼淚,不要哭,事情不像您想象的那樣,我沒幹什麼壞事,我是
被他們冤枉了,你看看我這樣,像個壞孩子嗎?媽媽,我不是壞孩子,我是一個
好孩子!”
這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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