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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樣子就不像什麼好人!老根叔在心裡罵道。臉上卻依舊笑著,他有意乾咳了兩聲後,接著鐵生的話說:“是啊,是你兒子的家,可也是那女鬼的家啊!你真的不害怕?”
鐵生扭頭看了老根叔一眼,有些蔑視地說:“那些無……”別看鐵生當過兵、做過幹部,可那全是憑的蠻勁兒,其實他骨子裡就是個大老粗。此時,他本想說的是“無稽之談”,可“無”了半天,也沒想起這四個字是該怎樣說的來,只好改成“那些別人胡說八道的事,你也信?”那意思是說,你也太沒文化了吧?
老根叔當然聽得出鐵生的話外之音,可他並不在意。他的目的不是和鐵生打嘴仗,而是要把恐懼的種子播撒在鐵生的骨子裡。於是他說:“可是這裡真的有過女鬼哭嘞,還有那些怪事,你難道一點不納悶?”
鐵生仍然堅持著他的無神論,可又沒有更好的語言來反駁老根叔,便反問:“哪來的女鬼,什麼來歷,姓什麼?你若說出來我便信你,若說不出來,就甭再提!”
“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倉庫裡過去好像住過一家姓趙的人家。後來不知怎麼回事,這家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失蹤的失蹤,其中的一個姑娘據說還懷孕了。大概,這個姑娘就是現在這個女鬼吧?”
老根叔的話說得輕飄飄的,可飄到鐵生那卻變成了冰冷冰冷的雨,就像他脊背上突然冒出的冷汗。“姓趙,一個姑娘?”他看著老根叔,眼睛瞪得老大,剛才的傲慢和不屑登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是啊!對了,好像還說和什麼兵團的什麼人有關係!”老根叔故意一驚一乍的說著,同時用餘光觀察著鐵生的反應,“聽人說,是兵團的一個年輕人讓那姑娘懷了孩子,可隨後又拋棄了她。女孩兒的家人寫了上告信,卻被那年輕人的一個領導,可能是連長吧把信給截了下來……”老根叔說到這兒,像想起什麼了似的問鐵生,“對了,你那時不是連長嗎?這個缺德的連長,該不會——是你吧?”
老根叔的問話沒有得到鐵生的任何應答,這倒不是因為心安鎮定,而是突然而至驚慌恐懼,讓鐵生已經完全驚呆了!
老根叔當然想象得出鐵生的反應,他解恨地回頭看了鐵生一眼,像看到了一具沒有思維的木頭人。
老東西,害怕了吧?這叫自作孽不可活!等著吧,這才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哪!
老根叔在心裡恨恨地說著,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了。
老根叔走的時候,鐵生還雕塑一般坐在那裡,將至中午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明晃晃的。這讓老根叔更加覺得有些噁心,因為他感到,陽光下的鐵生,五官變得更加清晰地醜陋著。
第七十二章 夜半的嘆息
鐵生坐在屋外窗臺下發呆了很久,直到鐵嫂喊他進屋吃飯他才發現太陽已上杆頭了。
進屋後的鐵生開始心事重重、悶悶不樂。飯桌上,沉默了許久的他突然開口對滿倉說:“明天我和你媽帶著寬寬就回去了。”
“為什麼?”父親的話有些出乎滿倉的意料,他不解地看著父親問,“您不是不想走嗎,那就多住幾天嘛,反正寬寬現在是休學養病,回去也沒什麼事。再說,您不是說要在這兒等小濤回來的嗎?”
滿倉的話沒錯,鐵生本來是想住在這兒等小濤回來的,可現在,老根叔的話,讓他對這個倉庫改成的家產生了恐懼。在這之前,他自己實在沒想到自己過去的那段有悖於良心的不光彩歷史,會與這個倉庫聯絡在一起。一想到這兒曾經住過那個被自己間接害死的姑娘,他的渾身就一陣陣發冷。他甚至想到了秀秀的死,並把秀秀的死歸咎為這個倉庫的不吉利和那個含恨而死的姑娘的冤魂的復仇。所以,他要儘快離開!
可鐵生不想說出自己真正要離開的原因,因為那是他自己心裡藏著的鬼,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於是,他怏怏地問滿倉:“前些日子你不是還勸我回去的嗎,怎麼現在又變卦了?”
“因為我要出去尋找小濤,需要您在這裡給我看家。”
小濤出走六天了,當地警方仍是毫無線索。滿倉無奈,心想村裡的牧草已收得差不多了,也沒別的大事了,不如自己出去親自尋找小濤吧。可自從上次在老根叔家發現了紅、黑兩種油漆桶外,滿倉心裡一直對老根叔若有若無地存在著餘悸和戒備。雖然兩桶油漆並不能說明什麼,但湊巧的事,總會讓人浮想聯翩。所以這回出去尋找小濤,他準備不再找老根叔為自己看家,可實在又找不出像老根叔這樣的閒人,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請父親留下來等他回來。
聽了滿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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