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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郭寧中將也在場。郭寧作為社科院院長,國家科學發展委員會主任楊若的副手,無條件地維護了最高主管的威嚴。
“我只是想請假兩個小時。作為海軍中校,我個人覺得,航天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充滿不測。用這點時間,我需要補充有關航天知識。將軍,這就是我的理由,特殊時期,時間是不能白白浪費的。”徐豹仍然辯解說。
“特殊時刻,思想學習更不能放鬆。”楊若有了軍界的支援,膽氣更壯,他讓書記員把這句話傳遍了全飛船。書記員莊嚴刻板的表情,總令具有點世界歷史知識的人聯想到古埃及留傳下來的盤腿書記員雕像。與這樣貌似大公無私的執行者爭辯是沒有結果的,而自從徐豹受到訓斥之後,普通的值勤者想要面見楊若主管更難了。事情就此平息下來,之後,果真沒人再去把那些不滿的言語流傳了。
徐豹受到了公開的懲罰,被罰抄飛船值勤人員行為條例一百遍,為此飛船還拿出了極為珍貴的一疊紙張。這得花去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因此值班都被人代替了。徐豹二話沒說,提起筆就去完成他的使命。抄寫的間隙裡,眼疲手軟的時候,免不了東思西想,徐豹中校便回憶起在海岸防衛隊度過的愉快日子。突然間,一個溫嫻的名字跳了出來,使他心如鹿撞。
鄭瑩…………………
將近半年沒有鄭瑩的訊息了,徐豹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如此超大規模殘酷的戰爭,更讓他明白音信杳無意味著什麼。黃海海面上翻騰的冰冷巨浪,卡在礁石中觸礁傾覆的豪華遊艇,都已經模糊了,唯一清晰的是鄭瑩盈盈的笑,真正只屬於女人的笑,既高貴又靦腆。這些清晰的影像在他不經意之間就回跳出來刺激他,有時令他徹夜難眠。
那段故事發生在去年十月,當時他剛參加國際軍人大賽並載譽歸來,在他就職的海岸護衛隊中,他獲得了上下一致的崇敬。一天,突然接到求救訊號,是海事局轉過來的,說有一艘遊艇困於海上,這艘遊艇因大意而未能及時回港,海上風雲突變,風急浪高,遊艇被巨浪襲擊觸礁傾覆,地點是一個珊瑚島,必須緊急救援。由於風浪太大,暗礁如刀,救援船無法靠近,海事局已經無能為力,因此請求海岸護衛隊直升飛機支援。
徐豹和救援隊駕著直升飛機趕到時,那艘白色的豪華遊艇已經在礁石中被巨浪拍打了兩個多小時。遊艇可能是察覺到氣象變化,但是為時已晚,被海浪裹挾著推到礁島邊的,碰撞破裂。遊艇後半截已經沉入水中,前頭翹起露出水面一部分,艇身傾斜得很厲害,不抓住艇上固著物體,人幾乎難以站住腳。這時,尚有兩個人在艇上,一男一女,還躲在駕駛艙中等待救援;其餘的人已經遇難了。駕駛艙的玻璃全都碎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浪不斷拍打在艇身上,上面的人一不小心,隨時可能被大浪捲走。溫度很低,艇上的人渾身溼透,精疲力竭,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湧浪又高又大,救援船的確沒有辦法靠近,唯一靠近的可能是從直升機上放下軟梯。
軟梯放出去了,直升飛機在遊艇上空緩緩盤旋。艙內的人走了出來,可是風浪太大,軟梯搖晃不停,艇上的人試了幾次都沒能抓到,最後一次,可能是那人已經沒有力氣了,一下跌倒,幸好及時抱住了欄杆,才沒有掉到海里去,這一下把他的魂魄都嚇飛了,再也不敢輕易去試。那個女子顯然在體力上更弱一些。難道,只有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海浪捲走?
“還能再低一點麼?”徐豹問直升飛機機長。
機長手在抖動,風很大,直升飛機難以掌握。他悶聲回了一句。“不行啊,上尉。現在我們都已經危險了。”
飛機的位置靠得太低的話,在大風的吹襲中,都有可能碰在艇上或礁石上。要是繩梯掛在了遊艇上也容易出危險,那時只有割掉繩梯。徐豹想了一下,帶上繩子出了機艙,一見風就是一個冷噤。踩上了軟梯,風吹著他在波濤翻滾的海面上盪鞦韆,他象一隻系在繩上的皮球晃來蕩去,怎麼也穩定不住。一級。又一級。艱難地往下滑。終於到了軟梯的尾頭。危險也在此時達到了極至。
在風的攪動中,徐豹來回晃盪,有時候,騰起的驚濤駭浪將他完全吞噬進去。他離遊艇最近時,只有不到一米。機長手心都緊張得出汗了。距離,穩定,穩定,距離——保持住,上尉的生命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稍一不慎,撞在遊艇或者礁石上,後果不堪設想。可是,現在的直升機怎麼就那麼難以平穩控制呢?
徐豹將繩子的一端系在軟梯的尾端,另一頭系在腰上,這樣即使不慎掉了下去,也還能靠著繩子回到軟梯上。風浪太大,他試了幾次都找不到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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