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上,搜查最高的書架。我爬到床底下。每隔幾秒鐘就輕輕呼喚諾頓的名字。
找不到貓。
我算是個相當理智的人。我經歷過創傷經驗和緊急事件,也自認處理事情的方式夠優雅有力。我不會輕易地過度反應、恐慌或是歇斯底里。然而當我認定我那九磅重、非常值得信賴、貼心、受到過度保護的貓正在外頭,在紐約市暴戾的街頭亂走……我反應過度、恐慌,而且完全歇斯底里;更糟糕的是,天氣忽然變得像是暴風雨來襲前夕,狂風怒吼、雷電交加,突然間就下起暴雨。當我想象諾頓正置身在這樣的天氣裡,一切偽裝出來的堅毅都消失了,我開始可悲地抽泣起來。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給我的朋友凱瑟琳和多米尼克。凱瑟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她會為我赴湯蹈火;多米尼克說話有英國口音,所以我知道他會保持冷靜,不會激動。我抽抽噎噎,在幾乎斷氣的哽咽中,想辦法把事情說清楚。半小時後,他們抵達珍妮絲的家,幫忙我在她家徹底翻箱倒櫃。
“諾頓絕對在屋子裡,”多米尼克說,“可以肯定。”
他的信心讓我重新打起精神,但是又很快消沉下去。我們不斷搜尋整個地方,卻什麼都找不到。
我們把沙發搬開。我們把散熱器的蓋子和地板掀開,移動大型、重得要命的廚房裝置,盡我們所能、沉著地呼喚諾頓的名字——然而就是沒有它的蹤影。就在這時,我發現一扇開啟的窗戶。
你得知道,只要諾頓待在這間公寓裡,我們就會把窗戶關得很緊,只留下一條細縫。但是當我巡視屋裡的每一個角落、焦急地尋找貓的蹤影時,我看到客廳有一扇窗戶開了差不多三英寸——而且是從上面開的,離地面可能有十二英尺。要夠到那裡必須歷經無比的挑戰:先跳上椅子,然後再跳上書架,接著是艱鉅地躍上那三英寸寬的開口——我卻深信諾頓就是從那個細縫消失的。不管怎樣,往下的路程甚至更艱難——不是奮力跳上屋頂,然後到天曉得什麼東西的上頭,不然就是困難地從大樓前面往下爬到街上。我很篤定我能找出它脫逃的路線,所以我們便出發尋找逃亡的貓了。
我們立刻開始在蘇活區展開搜尋。此刻的天氣就像要出現龍捲風了。
我們三個人走遍兩條街內的每一家商店,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一隻小型、灰色、耳朵折起來、全身溼漉漉的貓。沒有人看到貓,只看到三個淋得像瘋子一樣的人進來找貓。
然後我們走遍兩條街內的大街小巷,只要看到適合一隻任性的貓躲藏的角落,就大叫諾頓的名字。但是沒有一隻任性的貓出現在我們面前(這次經驗唯一有建設性的一點,就是我學到琳達·偉納的貓規則第三條。琳達是《每日新聞》報〔Newsday〕的專欄作家,也是我的朋友,她這輩子曾在不同時期養了數十隻貓,包括一隻叫做伊西卡畢寶③的。琳達的貓規則第三條很簡單,這是某一天伊西卡畢寶消失無蹤,而琳達在她家附近到處找它之後才加上的規則:為貓命名時,絕對不要取一個會讓你不好意思大聲喊出來的名字)。
《貓眼看天下》 2。失蹤記(5)
我們在附近找不到諾頓,於是分開來找。多米尼克和凱瑟琳放寬搜查範圍,走到更遠的街口,繼續檢查任何大樓和巷子裡溫暖乾燥的角落,任何看起來可能會是一隻嚇壞了的貓的落腳處。我的任務是請珍妮絲的房東太太帶我到後院去。他們有一個頗大的後院和露臺,還有一個車庫兼工作坊。我發現,那裡可以算是諾頓熟悉的地盤,它可能跑到那邊,覺得我最後會在那裡找到它。我抱著希望,希望它沒有猜錯。
珍妮絲的房東太太還沒回家,但是她住在同一幢樓的母親在家。她好心地用她的鑰匙讓我進去。很不幸的,她也決定要陪我去找。
佛雷曼太太是個好人,但是已經八十歲了,有一點重聽——我是說,她聽不見別人講話。很難形容我到底有多麼心煩意亂;你就接受這個事實,就是我已經快要做出失去理性的舉動了——在傾盆大雨下,我和佛雷曼太太在她後院小徑上的對話,不是在我的最佳狀況下展開的。
“喔,可憐的貓。”她開始說。
我不想聽到貓有多可憐。我想聽到的是它在一個乾燥又安全的地方。因此我對她的絕望只是冷酷地點點頭。
“它多大了?”她想知道。
“八歲大。”我告訴她。
“四周大?”她大聲尖叫,“喔,我的天啊!”
“八歲,”我再說了一次,“它八歲了!”
“你怎麼可以放四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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