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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緩步退出宮殿之外,眸子一閃而過地燃上慣然的想法:“奪權往往與廝殺掛鉤,陛下的這次謀劃,只要我預先打好招呼,加以縝密佈置,你絕對能成為一段佳話。
嗯,歌頌是必不可少的,但,以我趙普的智謀,又豈會像司馬相如那般寫些封禪的辭賦,‘杯酒釋兵權’,這名兒不錯,帝王紀事的箇中傳奇。”
李虛毅可能做夢都不會想到,他偶意殺掉的石虎,竟成了千古盛傳的“杯酒釋兵權”事件的爆破性因由。自然,他更不會想到,他給朗州節度使周行逢服下的七絕百病粉,竟讓趙匡胤為降伏湖南勢力開啟了勝利之門,還直接導致了極為戲劇的後續事件。
而此時的他,正獨自守坐在房間的蒲團上,虛淡的天光從門外隱然滲入,輕嫋如煙。在誣陷事過的當天夜裡,李虛毅曾跟蹤過葛臨風,但他只見著後者在密會一個暗袍女子,卻連一絲襲擊報復的時機都不曾有過。
為此,他抽身之後很快選擇了自我閉關,強大自身的武功才是對復仇葛臨風的最有力途徑,何況傲劍十八式本就不是輕易就能學精的劍法,所幸,夢引術在聶娥藥物的改良下,效用頗增了不少。
而對於穹蒼殿正式成為四聯舵、獨霸宮之外,又一強勢宗門的例行盛事,李虛毅只在酒席桌上匆匆露面一會,就忙著開闢一個洞府進行練劍、煉器乃至強大氣修了,此中的要事全權交由江水逝和白衣侯負責。
根根白燭將他圍成了一個裡外共有七重的圈形,冥火似的燭花,亮成了搖曳的青白色,將房間照耀得就跟正午似的。忽然間寒芒四起,李虛毅持劍的手已然如蒲公英般開旋。
劍重而意氣奔豪,一招揮斥,如同千軍萬馬之走臨,又似有無數纏絲漂浮不勝。但燭火未動,蠟燭未倒?如此驚豔的一劍都擊在了何處?
突然之間的敲門聲起,所有的蠟燭似受了驚嚇般一頓,一條裂道中分的紋線開始顯露,緊跟著是燈花未剔的直接跌墜,嘩啦啦的,狼藉成片,沒有一根例外。
但是李虛毅根本連看都沒看,這本就胸有成竹的結局,一劍動而有劍意掠殺四方,何必再看?其出劍之快,比之往日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總算突破了拘泥於招的瓶頸。
只可惜,他還沒抵達最終的連斷九圈圍定的蠟燭,否則,這韓家三絕劍的最後一式“睥睨天下”,就真的能與傲劍訣中的上九劍融成一體。
“小毅子,你快給我出來,都有時間陪我哥過招,一聽我要出關就嚇得躲起來了,還美其名曰悟劍。哼,你去煉藥坊會見花姑娘連吃閉門羹,怎麼不說怕打擾人家修煉……你們幾個幹嘛要攔著我!”
溫文一反常態地在外頭大吵大鬧,她語氣甚是兇橫,一條曳尾如同彩蝶雙翼的雨花衫在空中飛舞,從其出手的實戰效果來看,顯然是對《漢宮秋之無雙舞綾》和《霓裳衣之濫觴百變》有了很深入的學習。
她所攻擊的物件恰是章冠雲等三人,章冠雲怕代櫻陽奉陰違,就時刻跟隨著李虛毅,連著李虛毅打坐練功都是守在門外,他的身形快速掠動,已是反手周旋了幾招。
但是溫文並沒有即刻停止的意思,反而旋舞出更具聲勢的招式來,便彷彿青山隱隱處忽來了一支利箭,透射性極強,而章冠雲在挫招之間還感受到了其中的黏著力,恰在突然時刻,又驚變成繞纏,竟是活物一般。
“這位姑娘,李公子閉關鑽研劍術時候,一再吩咐過,無論有誰來訪一概不見。”張宇與王宙踏位在前,語氣間雖有恭敬之意,但藏在後背的雙手卻有了擒伏的動作。
“哼,都成公子了,我才不管呢。”一聽到李虛毅歸來,溫文春波微動的心漣再也按捺不住了,這次她非要穿過這三人的阻擋不可。
雨花衫就如同剪簾的燕子再度掠飛,在夜天中反繞了一個花式,恰從章冠雲的雙臂間繞過,再有捻燈的數秒,就可以飛臨到對方喉頭,達到擊殺或者逼退的效果。
章冠雲正準備傾力而為,好讓溫文知難而退時,原本垂閉的房門咿呀而開,彷彿是亂花入眼的一瞬,從中飛出一個墨裝身影,這人從容穿梭在流衫之中,步伐沉踏得極為有致,就像映合著節拍,跌宕。
不用說,此人便是李虛毅,他順勢將身體傾斜到章冠雲之前,溫文的雨花衫頓時稍沾即走地撤離開去,就在流衫收手的當下,她卻忽以一個踉蹌的走姿,直往李虛毅懷裡撲撞過去,似是被什麼絆倒了一般。
李虛毅早就取了隱形晶片,重瞳赤眸的慢動作回放更勝從前,自是將溫文戲演的心思,猜得像是熟透的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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