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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將軍年事已高,乃是陛下的重臣,此次平叛又多受風霜,讓他徐徐跟進就是,此事還由我負責。”
這名兵士眸光微閃,卻是順從道:“是,都監大人。”說罷,躬身退走了出去,不用多猜,此人便是穹蒼殿殿主李虛毅,他粲然輕笑著把任雄劍從腰側抽拔出來。
他透過襲擊輕易取代了傳訊兵的小頭領,現在只需隨同李處耘出發便成,李虛毅素知李處耘的箭法極精,臂力又極為生猛,他若想得手,最必須拉短兩人之間的步距作近身戰才行。
鼉鼓未響,一支人馬已從城中竄出,當先一人正是李處耘,李虛毅則維持在斜側三十餘米的位置,因為兵階略低,此去朗州城他並不騎馬,卻全仗非凡的腳力趕上的。
“快看,那邊的那匹赤紅馬匹,必是周行逢從契丹國那裡交易來的上等好馬,遠瞧著竟是有人護送周保權要逃,朗州城除他之外,還有誰能有這麼多兵將擁簇著呢。”趁著鄰近城門口的馬蹄停頓,李虛毅飛快地撲身到李處耘的鞍馬前拜說道。
李處耘眉軒輕動,連看過去,果如李虛毅所說,便指揮部將田守奇說道:“你與我同去追逐周保權,傳我命令,剩下的餘部緩緩入城,不要驚擾了百姓。”
李虛毅奔程萬里之後總算擠上了一匹劣馬,追隨著李處耘同往城口的幽僻處走去,滿眼的磚瓦列道鋪陳在前,朗州城的巷陌從屋簷直轉到了荒田草路上,馳馬轉身愈急,與周保權的行距便越近。
山勢開並之後,劈斬出一處開闊的曠野草丘,青山路直中還別有水池,又有許多營寨穿插並立,倒是頗有江南風致,周保權一行人匆匆下馬,焦急等待著渡船從遠處逶迤而來,竟是要渡江趕往臨近的潭州。
他們似乎是回看到了李處耘率眾追趕的猛勁,生怕會被半路截擊,臨時糾結起一干兵眾,反是倚靠著周邊石壁堅實的柴巖寺來拼死回防,若論人數,他們自然佔據著極大的優勢。
但李處耘自忖手下的騎兵士氣正旺,又是訓練有年的精英,並不畏懼,也是一字排開,大有合圍這座寺院的深意,其實,按他的本意不過是虛張聲勢,然後集中一路兵力碾破邊角,到時周保權想逃也就難了。
田守奇天生一副莽漢肝腸,揮鞭遙指道:“都監只需在此地坐守著,看俺如何動用雙錘將周保權擒獲過來,為這江岸邊的僧寺,還能勞動如此兵馬嗎?”
李處耘仍不放心道:“你生性勇敢,但這僧寺向來屬於朗州城的管理,若有武僧護佑倒也難以攻克,而保護周保權的戰將亦是頗有名氣,為怕你有所閃失,我這邊只需留下幾騎人馬,登臨到那邊高地查探佈置,自能辨別寺內情況。”
田守奇垂首作揖道:“都監既是如此吩咐,末將不敢造次,這就率眾前去搦戰。”
李虛毅並不躍馬上前,反而寸步不離地貼到李處耘馬側,為怕不必要的糾紛,他篤定異常地勒揚著馬鞍,不辭丘山跋涉,穿過一片松林樹木,直到了後者臂指的林地。
二十三騎護衛翻身跳馬,陸續將韁繩繫於樹上,只李處耘軒眉似青苔般蔓過額頭,似是在沉思破敵之策。忽地,他覺察到了來自身側的一抹劍光,暗叫不妙之間,李虛毅的任雄劍已是一往無前地狂砍下來。
劍勢雄渾猶如山巒下壓,李處耘勉強抽劍格擋,但李虛毅血氣方剛,一身外元功夫又到了煉化之境,氣力、敏捷度和平衡性俱是一時之雄,藉著被天象開光的仙刃之威,一瞬間就把李處耘佩劍斬出缺口。
他的勁道猶如長江決堤一般施加下來,非但李處耘承受不住,連同他身經百戰的青驄馬也是前蹄低躬,陷入泥潭後連退了數步才止住。
李虛毅仙傲逆鱗氣灌注,又以雷霆萬鈞的險勢,奇快無比地碾過黑勁鎧甲,李處耘的肩胛及胸,很快就被劃出長長的傷痕,寸寸分分,就像是要被橫貫穿透一般。
鮮豔的血花染紅鎧甲,就像是三月陽春的杜鵑,啼喚著蜀帝杜宇不忍回望的哀痛,從年輕時以羽箭射殺流寇開始,李處耘從沒有被人如此重創過,甚至於一口氣逆,就連還手之力也瞬間喪失。
李虛毅並不理會李處耘唇口吐血的尖銳叫聲,他腦海中所漫揚過來的都是李重進焚火自盡的骨灰,錯落架成的木柴,被絕望推上簇尖位置,敗死名裂。
而當時取代李重進作為淮揚一帶長官的,正是李處耘。耀冷的孤光從枝椏中拂穿過來,投影在李虛毅的心裡,綿延成不可遺忘的傷痛,他可以隱忍,卻絕不會忘懷。
此生便是要倔著傲骨,也非將殺父之恨全都橫陳成歷歷血債,欠債的,終歸要伏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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