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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根本是他無意帶著的,剛才想從自身摸取一些其他傷藥,居然摸到了,但他看到鬼麵人如此率性可人的模樣,不想讓她為之傷心,就臨時撒了謊話。
鬼麵人道:“你進去吧,這瓶藥水喚作‘百草還夢茶’,口服之後,會即刻陷入睡眠,而入睡五六個時辰醒來,你身上的脈絡自然會暢通無比,元力與氣修都是復元,就是這外傷沒法治癒。”
李虛毅驚詫道:“這不是江湖上排名頂級的幾種療傷藥之一麼,據我所知,它的價格可是復元丹的十數倍。復元丹光要修復元力都緩慢得很,何況氣修之類,放心吧,我會好好的。”
鬼麵人亦憐亦愛道:“那你進去吧,等你睡醒後,你記得留意這塊岩石,我會把一些東西留在這裡,這柄金縷劍可是你說要給我的,我就不客氣地拿走了。”
李虛毅道:“不肯透露麼?對了,這柄金縷劍你還是不要拿走了,你日後若是使用,會被人認為是殺死風霜傲的兇手的,錦龍會更不會放過你。”
鬼麵人甜甜地笑道:“那是自然的,明天你不就知道了嘛,走了,這金縷劍我會留著作為紀念的,不會拿出來招搖的,因為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
李虛毅還想再說什麼,可是鬼麵人就像是暗夜裡的影子,又一次消失了,不知為何,他竟對她懷著柔弱的感激。
好勇鬥狠,可能是他的性格缺點,卻也是他爭雄江湖的必經之路。而鬼麵人在那麼早之前就為他備好了傷藥,這是多深的關懷或者說喜歡?
拖著被刺傷的殘腿,李虛毅順著甬道走了進去,他沒有多想就飲下了“百草還夢茶”,睡意與疲憊不期而至,他倚靠著坊崗石,支著任雄劍漸漸入夢。
有關於溫文與溫格的一幕幕還是如燈花浮現,他與兩人又重逢了,還是那麼爛漫無拘,一起打鬧,然後,溫文每次都會作為和事老,軟磨硬泡地把他對溫格的比鬥敗績,化成蜜水吞嚥到心裡。
慵懶揉眼,已是又一天的午後,李虛毅收拾起對溫氏兄妹的想念,用任雄劍作為柺杖,一步一瘸地出了寬若谷,走到鬼麵人所說的那塊大岩石之前。
他看到了一個繡有可愛而簡短臉譜的大袋子,鼓鼓的。說實在,當他開啟這個袋子的時候,他真的有點被驚呆的感覺,一瞬之間的恍惚,還以為是踏進了包治跌打損傷的藥鋪。
這大布袋中是各種各樣的藥瓶子,都貼了標籤,有幾瓶還特意裝在了盒子,翻開盒子,又是如鉤的墨字,在詳說著藥性以及對應步驟。
什麼滋補的百年人參,還有麻痺痛楚的純陽酒,更有止血的蠶絲纏布,反正極盡細緻,就連柺杖和攀往高處的折形梯都為他準備好了,顯然,除了不能親來照顧,鬼麵人為李虛毅提供了最好的養傷藥物。
“嗯,揚州才有的香酥雞,還有我最喜歡的玉壺山的小斕菇?她是怎麼知道的,”李虛毅又從大袋子旁邊的一個餐盒中,翻嚼出了滿滿的童年,“這些菜難得口味這麼純正。”
“呼呼,享受甜美的餐點吧,養好傷,繼續猜我是誰,什麼時候猜到了我再把戒指還給你,還會有後續大餐的。”鬼麵人的留字依舊還是那麼熟悉,可口吻卻換上了黏黏的甜味。
李虛毅雖有著一瞬的感動,可稍過片刻,還是被溫簡之死所沖淡,鬼麵人對他的好,他會視為另一種情誼,城破家亡的大仇未報之前,就算他對花幽筱還有著放不下的眷戀。
但,堂堂七尺男兒,又豈能被這些兒女私情分心?
任雄劍順著坊崗石的材質,一點點刻鑿進去,若非此劍乃是世上少有的神劍,而他的兩種氣修又可相互調換,任是誰都不可能將這奇異的玉石,銷形得如此勁健。
以劍為筆,走馬放肆,就像是賒欠著酒債的老者,沽了幾盞琥珀色的濃醪,便把一生的狂放,全都揮灑出來,該有多少的精氣與真魄,便放任幾多才力,將意識雕為形象。
受錢恨費對繪畫的執著,李虛毅對於日雕夜啄的石像還是極具審美的,但他更多的摒棄繁複的技法,以粗獷而細緻的刻筆,運之如風,力求以線條作為神韻。
世上可能有雕工完美的畫匠,他們完成了對陶器、佛身的刻畫,就像霍去病的幕前石刻,以及秦始皇的葬俑,栩栩如生,壯闊之中有著馬踏飛燕的讚揚氣度。
可從來沒有人能有李虛毅這般的心氣,以一人之力,橫縱交熾。
他本就修煉到了外元功法的煉化層級,神力天生,就像是一尊羅漢,憑藉著舉世無雙的劍術,削一分太瘦,留半寸則顯臃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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