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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這兩個小鬼加起來還沒有八歲,居然就懂威脅親孃了!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兩個大叛徒!
但是,敵眾我寡,妥協。
“我錯了。”我看著帳頂,聲若蚊蠅。
“什麼?我沒聽見。”李悠說。
“我說我錯了,可不可以了,王爺?”我咬牙切齒,“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要親自帶孩子了。就為了今天,對吧?”
他閉目,悠然道,“公道自在人心。”
為了這句公道自在人心,我一個晚上都沒睡踏實。我說他身上有傷,我睡覺的時候愛翻身,分開睡比較好。他不讓。睡覺的時候,我翻身,他按著我,也不讓。最後,我只能睜著眼睛,一直到天明。
天明的時候,小東來稟報了那些死士的處決情況。有幾個在牢中咬舌自盡,剩下的被下了毒,死了個精光。霍羽雖然已經受制於我們,但是霍家的勢力在西北到底有多大,我們心裡都沒有底。好在李悠同樣也經營西域多年,佈局與霍家抗衡,所以只要王盈不倒戈,勝負就還未定。
“雪衣姑娘的屍體,從突厥運回來了。”小東說。
“你幫我找一個能儲存屍身的辦法。等到戰事平定,我就送她回故鄉去。”
交換
戰爭是無聲無息地開始的。就像那從赤京驟至的大軍。
某一天,我還睡在男人溫暖的懷中,做著平定安靜的美夢,忽然就被攻城的角聲給驚醒。我的男人,沒有顯露一絲的慌張,反而像是睡醒了的野獸,沉著地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他讓我和安姑姑退守到呼圖城去,帶著幾個孩子。
李銳和李想在馬車裡哭得震天響,雲姝也少見地啼哭起來。小陸子遲遲不忍心驅動馬車。我開啟馬車的簾子,含淚看著前方那個坐在馬上的男人。
從他做出決定到現在,我沒有反對過一聲。我知道男人的世界終究不可能只有兒女情長。家國天下,也藏匿於心中的丘壑。我不捨不願,都抗爭不了大局。他不是我一個人的。
此刻,炎涼城外,烽火硝煙,喊殺聲沖天。我彷彿能看到大兵像潮水一樣湧到城下,雲梯架上了城牆,無數的黑影在攀爬。一場殊死搏鬥,已經悄然展開。
李悠駕馬到馬車邊,利落地跳下來,隔著幾步看我。
我終於跳下馬車,撲進他的懷裡。
“暖暖,我愛你。”他親吻我的臉頰,長長的睫毛滑過我的眼皮。我眼眶一熱,淚水又滾落下來。
“我也愛你。”我抱著他的腰,靠在他的懷裡,“答應我,我們很快就會再見。”
“好。”他看了看鑽出馬車的那兩顆小腦袋,走過去一一親吻了他們,“你們要聽孃的話。男子漢在關鍵時刻,要能頂起一片天來。哭哭啼啼的,就不配做李家的男人。”
李銳點頭,把李想拖進馬車裡去。李悠回過頭來,一臉淺談的笑容,像是不過要出一趟遠門而已。他說,“走吧,不要回頭。”
我低頭上了馬車,掀開簾子的時候,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沒有回頭。
“暖暖,今天的這番話,是我內心的真言。如果老天還願意給我幾十年,我不想做隴西王,不想做李悠,不願有什麼家國天下,我只願做你的丈夫和孩子們的父親。此心此情,天地可鑑。”
我握了握他的手,俯身鑽進馬車。
安姑姑抱著雲姝,劉浣的小玉翎睡在她盤起的腿心裡。我把雲姝接過來,沉聲道,“小陸子,我們走!”
小陸子揚聲道,“駕!”
隨著咕嚕轉動的車輪,我們和撤退的老弱婦孺一起,向呼圖城駛去。馬車不能停下,時光不能倒轉,就像歷史也永遠有它既定的方向。身後的炎涼城,用它最抖擻的精神,迎來了仁宗在位的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大規模的戰爭,史稱平胡之戰。
隨著避難的百姓大規模地湧入呼圖城,王盈變得異常忙碌。
閒暇之時,我經常到臨時搭起的收容所去看看百姓的生活。雖然地方有些簡陋,但好歹物資充足,百姓們不至於挨餓受凍。
霍勇借天子之名,向全天下頒佈了關於李悠的罪詔,企圖讓這次的發兵師出有名。但罪詔一出,天下譁然。直接導致的後果之一就是,全國的糧價和鹽價飛漲,遏制住全國兩成交易的錢莊,一夜之間關門大吉。
頓時,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與此同時,突厥由谷渾王坐鎮,出鐵騎五萬,巴里坤為統帥。龜茲由蒙塔和阿勒泰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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