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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陳孤鴻看似勢弱,但其實不卑不亢。一身儒衫雖洗的發白,但穿在他身上加上他的態度,自有一股卓爾不群的氣度。
本並不耀眼的容顏,頓時英俊生動了起來。
四周讀書人卻越發覺得此人不自量力。
“說公道話我自然是攔不住的,畢竟衙門上還容許犯人辯駁。但不管你如何狡辯,我都要當眾剝光他的衣服。”
梁生淡淡道,一雙丹鳳眼微微睜開,露出幾分冰冷,越發強硬霸道。
“公子未免太霸道了一點?”陳孤鴻忍不住,上前一步道。
“那塊玉佩萬金難求,就算霸道一些又有何妨?”梁生淡淡說道。此刻梁生雙手復背,一股官宦公子的貴氣沖天而起。
彷彿在說,我有霸道的資格。
陳孤鴻眸光一閃,拳頭緊握,此刻已經忍不住想要一拳把這廝的鼻子給打彎了。
便在這劍拔弩張中,吳正純忍不住也出面了。他對著梁生搖搖作揖道:“梁兄,可否高抬貴手?”
“賢弟還是莫開口。”梁生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但口氣仍然強硬。
“就算要搜身,可否讓我們去房間內搜身,這大庭廣眾之下,實在是有辱斯文。”吳正純再道。
旁邊王鬆鬆了一口氣,他是真沒偷那玉佩,此刻心中坦蕩。僵持的原因就是這當眾脫衣。聽了吳正純的話後,心想著。
“要是去房間內,被友人看光光也算勉強可以接受。”
“只是我崇拜的梁生居然這樣對我,真是。”王松心裡邊還是想哭。
陳孤鴻,鄭衝都是微微點頭,這建議也算折中,雖然還是有些屈辱的成分,但是退一步是海闊天空。
哪知梁生卻不這麼想,說道:“我信得過賢弟,卻信不過他們。”說罷,梁生轉頭看向陳孤鴻,鄭衝,眼神十分凌厲。
“我會幫忙看著。”吳正純說道。
“賢弟忠厚,他們奸猾,恐怕賢弟會上當受騙。”梁生說道。
“那梁公子到底要怎麼樣?”陳孤鴻怒極而笑,喝問道。
“很簡單,當眾剝了衣服,如果沒有就派人搜尋整個山莊。”梁生微微眯起了丹鳳眼,氣勢強橫,如神高坐雲端,手握大權。
“若是不脫呢?”陳孤鴻冷笑道。
“那便報官。”梁生說道,隨即冷笑道:“聽說睿莊主人正去迎接城陽縣令,阮宗師前來。不妨二人做主,把他給拔光了。”
“雖然說刑不上士大夫,但別以為你們讀過幾年書就是士大夫了。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才能見官不跪,有士大夫的特權。而你們還是童生。”
梁生輕蔑道。
萬松的面色發白,如中雷擊。心中哀嚎。“完了,完了,這一次真是完蛋了。斯文掃地,斯文掃地。”
“好霸道。”鄭衝心中不服。
“我的面子也不給?”吳正純眉頭深鎖。
“哈哈哈哈哈!”
陳孤鴻卻是憤然大笑。
張狂,桀驁,絕不似一般讀書人的氣勢在陳孤鴻身上顯露了出來。
第十三章大宗師自山下來
一聲大笑稍縱即逝,彷彿夏日暴雨來的狂烈,卻隨即收斂,雨過天晴,燦爛依舊。陳孤鴻淡淡一笑,說道:“那便等縣令與大宗師到場。”
說完後,陳孤鴻長身直立,十分沉著。
王松心中感念陳孤鴻的友愛,但也不得不否認,當天悅來酒樓內的同窗們說的是對的。
他們區區童生,身無功名,不去努力讀書,反而來參加什麼詩會,見了大宗師怕是要被好生訓罵一頓。
更何況現在還有做賊的嫌疑。
“孤鴻,我們童生,見了大宗師沒好處的。”王松似受氣小媳婦一般,垂頭喪氣,湊上來低聲道。
“沒錯,見官不利。”吳正純也道。
鄭衝也重重點頭。
歲寒三友,似鬥敗了的公雞,準備認命。
“我自有辦法。”陳孤鴻淡淡搖頭,雖長身而立,儒衫飄蕩,看似儒雅沉著,但眸中深處卻是桀驁。
“哎。”
三友不知陳孤鴻什麼辦法,但心中卻還是沒底,但見陳孤鴻堅持,也只能哀嘆一聲,等待事情的發展了。
陳孤鴻笑聲既狂且野,似那狂徒。而且明顯是針對梁生。梁生聽了之後,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陰沉如水。
只是他也不信陳孤鴻能翻出天了,賊就是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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