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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琴站起來,一跺腳,“不理您了,就會開我玩笑!”說完,一甩帕子,逃也似的奔出去。留下衲敏跟謹言,望著那個窈窕背影發笑。
弘琴十五歲生日,對固倫公主來說,是個大日子。雍正特意召來西洋畫師,給公主畫像,以便將來女兒出嫁,不能常見,好留做紀念。
弘琴命畫師畫了兩幅,一副裱好,放到順寧堂皇后書架上。一副則自己留著。過了幾天,藉口陪謙妃去看十二弟妹,溜出宮外,到理藩院衙門,去找察爾汗。不敢走正門,叫弘喜把察爾汗拉到側門外,槐樹下,彆彆扭扭地將畫像塞給他,扭頭就跑。
弘喜躲在門後偷看,不禁咂舌,“這是咱那天不怕地不怕、臉皮厚過城牆的五姐姐嗎?”
察爾汗則望著公主嬌俏身影,幽幽嘆口氣。迴轉身來,恰好看見成郡王領著一班同僚,勾著腦袋往門外瞅,笑著對弘喜拱拱手,“聽聞成郡王府裡要添丁了,恭喜恭喜!”
弘喜嘿嘿一笑,“同喜同喜。察爾汗大人家裡,不也馬上就要辦喜事了嘛!”
察爾汗不置可否,施禮入內,徑自坐回桌前,看案牘。
弘喜心生怪異,又不知何故,想了想,五姐姐可是天之驕女,料想察爾汗不敢對她怎樣。八成,是在琢磨日後如何討好小媳婦吧?想到這兒,便將那絲怪異放回肚子裡,繼續忙活不提。岳父老泰山本來都準備回英格蘭了。不巧媳婦懷孕,老爺子死活賴著不走。唉,你說,不走就不走吧,還要跟大清簽訂什麼友好往來協議。這不折騰人嘛!
到了五月,弘吉拉氏從草原趕來。察爾汗親自到城門口迎接。母子倆來到察爾汗在京城西北角新買的院子,察爾汗扶著弘吉拉氏一路往裡,邊走邊解說院子房舍花木。
弘吉拉氏感慨,“沒想到,我老婆子到了這把年紀,也能住上這三進三出規制的院子。”
察爾汗笑笑,“是兒子不好,總是叫您操心。往後,您要是喜歡,就常住京城。反正,兒子這幾年都要在理藩院上任。”
弘吉拉氏笑笑,扶著察爾汗進了後堂,坐在主位上,拉兒子陪坐在身邊,慢慢說:“我也想一直跟著你。畢竟,咱們母子相依為命多少年了。可是,我在草原長大,草原才是我的家。再說,每年那裡的羊毛,都要我看著,才能紡出好毛線呢!沒我在,她們八成連最簡單的毛毯,也織不好!”說完,樂呵呵地拍拍察爾汗肩膀,神情間,頗為驕傲。
察爾汗略微笑笑,悶頭不說話。弘吉拉氏奇怪了,問兒子,“這次我來,就是想著公主十五歲了,安排你去提親的。信裡不都說好了?等了這麼多年,好容易等到今天,怎麼你反而悶悶不樂?出了什麼事嗎?”
察爾汗抬頭,搖搖頭,“無事。兒子只是想問您一件事。”
弘吉拉氏不解,“什麼事啊?”
“母親,要是您是公主,金枝玉葉、青春貌美,卻要嫁給一個比您大三十歲的男人,您願意嗎?”
弘吉拉氏滿臉笑,立刻收了回去,沉聲問:“她嫌棄你了?”
察爾汗急忙搖頭,“不,母親,公主對我很好。前兩天,她還親自送來她生日當天畫像給我。只是,母親,孩兒比公主大太多。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尤其這兩年,兒子明顯覺得,體力不如壯年。兒子怕,公主像她的姐姐淑慎公主那般——青春守寡。叫母親擔憂,是兒子的錯。”
弘吉拉氏沉默半晌,最後,才說:“守寡的,豈止是她們皇家公主。當年,葛爾丹叛亂,多少蒙古女人失去丈夫。你父親沒那年,我還不到二十歲。難道說,只有她們天家公主可憐,其他女人,就活該受連累嗎?”說著,兩行濁淚,順著臉頰淌下來。
說到父親早逝,母子倆所受苦楚,察爾汗只有沉默不語。
弘吉拉氏哭了一會兒,自己擦乾淚,對著察爾汗笑笑,安慰:“罷了。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這門婚事,你要喜歡,咱就去提親。你要不喜歡,跟他們說一聲,也別耽誤人家閨女。橫豎,給我個明白意思就成。我沒其他要求,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隨緣!”說著,不要察爾汗攙扶,自己去後堂內室休息。
察爾汗坐在後堂,呆呆地想了半天。直到弘吉拉氏出門,準備親自下廚,給兒子做幾個家鄉小菜。看到兒子依然呆坐,上前來喚,這才醒過神來。
再見母親擔心而又不肯明言,察爾汗笑笑,站起來,對著弘吉拉氏,單膝跪下,右手握拳,放在左胸,仰頭回答:“母親,兒子決定了。”
弘吉拉氏扶起察爾汗,拍拍兒子依舊□的胸膛,連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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