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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雍正可不認為她是在預設。冷不丁地,年羹堯這個名字,又蹦到腦海裡。往下一趴,再一次壓住皇后,問:“你不肯說,是不是心裡有別人?再不說,朕就把年羹堯扔到西洋去。反正威靈頓也要求帶個高官回去,好給他們國王牽線搭橋。”
又是年羹堯。衲敏嘆氣,從兩人胸膛之間夾縫,抽出手來,拍拍雍正肩頭,示意雍正頭低一下。雍正不明就裡,再低一些,離皇后鼻尖兒再近一些。
“嘭”,雍正頓覺自家牙齒與皇后牙齒,隔著兩層嘴唇,硬邦邦碰到一起。霎時間,一股血腥味兒,淡淡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皇后嘴唇上,那若有若無的香味兒。
雍正大叔還沒咂摸出具體是蘭花兒味兒,還是梅花味兒來,就覺著兩片唇瓣被輕輕舔開,門牙上,一陣溫潤。好似一條小魚兒,在那兒輕輕叩門。
顧不得細想,雍正急忙張開牙齒,開啟門,將那小魚兒放進來。那小魚兒試探著、摸索著,輕輕游進來,沿著牙齒,一路緩緩遊曳,青澀中,滿含嬌羞。
衲敏確實滿心羞澀。想當年,她跟年羹堯也不過如此,而且每次都是年羹堯主動,她只需要配合就行了。如今,試探了半天,雍正大叔都一副安之若素、理所應當的態度。這——這叫她如何深入嘛!
終於,大叔受不了皇后只在淺海試探,不往深海遊曳。出動深海“泥鰍”,緊緊纏繞住皇后那條“小魚兒”,你來我往,幾番交戰,激起海波滔滔,衝出堤壩,順著帝后二人嘴角,吧嗒吧嗒,一滴一滴,全部滴到衲敏領子上。衲敏抬起脖子,與雍正大叔臉貼臉,緊緊偎依。伸出胳膊,狠狠掛在大叔脖子上。大叔也不示弱,抱住皇后,往炕上狠壓,似乎要把這女人壓到炕板裡去。
這場戰役,好不熱鬧。
最終,還是雍正大叔耐力更勝幾分。衲敏胳膊無力,胸腔缺氧,勉強鬥了幾鬥,最終,還是癱軟下來,滑落到枕頭上。
雍正心裡,其實也捨不得累到皇后。略微偏偏身子,緊挨皇后,躺到同一個枕頭上,側臉看著皇后,滿臉笑意。
衲敏給看的難為情,翻個身,一頭鑽進雍正懷裡,抱住大叔老粗腰,將領子上的口水,一點一點往雍正身上蹭。嘴裡喃喃:“皇上,臣妾不善言辭,不知道,剛才——那樣回答,您可滿意?”
雍正嘿嘿奸笑,壓低下巴,抵住皇后滿頭黑髮,“滿意。皇后做事,朕自然滿意。”頓了頓,又說,“以後,無人之時,皇后若不知該如何回答朕,還可用剛才的那番‘言辭’!”
衲敏聽了,心中暗罵:我呸!不就接個吻嘛!就不信你個閱人無數的老皇帝,還新鮮這東西。
這一回,衲敏可是冤枉了大叔。人家大叔下半身閱盡千帆,這上半身嘛——說實話,那些個女人,幾乎沒一個注意力不是放在早得龍嗣,好藉以母憑子貴。真正懂得“上下齊動”道理的,還真沒幾個。尤其是像衲敏這般,一顆心,“純潔”到只求忽悠住大叔的,更是少有。幾乎是第一次被女人這麼珍惜、這麼認真地吻著,雍正大叔認為:皇后的“回答”,他:相——當——滿意。
皇帝大老闆高興,底下人就好過。察爾汗原本犯下欺君之罪,也被一筆勾銷,美滋滋地接了賜婚聖旨,接回來母親弘吉拉氏,回去準備新房。至於弘琴,嫁妝有內務府準備,婚事有禮部操持,禮節什麼的,她才懶得理。好在雍正與皇后,一個不在意,一個不在乎。這位滿洲入關以來,第一位由元后所出的固倫公主,抓來粘杆處幾名小嘍囉,優哉遊哉地開始替她“夫君”出氣去。
純貝勒府,本處於四九城中,最為尊貴的地段。
北邊,過一道街,是九哥府;東邊,隔一個衚衕,是十哥家;往南,十四自家;往西,十三怡親王府就在一條斜街街口。後院,一牆之隔,便是年羹堯二姑娘家。
可惜,因為純貝勒府被圈,年羹堯怕姑娘住在附近,受官家委屈。親自稟明恂郡王,另尋了一處穩妥的院子,把姑奶奶、姑爺和外孫們接過去。這處院落,隨即賣給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四品京官。
此刻,正值傍晚時分。院子中,靜悄悄的。弘琴翹著二郎腿,坐在這所院落的正屋,底下,站著幾名便衣侍衛。桌上,幾團白布,整整齊齊疊放著。
弘琴貼身宮女上前,將白布分別遞給幾名侍衛,低聲耳語一番,最後,喝問:“都聽清楚了?這是你們進入粘杆處受訓以來,第一次辦差。主子們都在看著,別叫主子失望!”
幾名小侍衛連忙打躬行禮,“定不辱命!”說完,收拾起白布,掂著腳尖,依次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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