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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裡只呆在自己的傾城殿裡,或看看書,或練練字,或作作畫,或彈奏幾曲。反正無論做什麼,都有個小塵兒在旁邊粘著看著,時不時的向她調調皮,撒撒嬌,偶爾嬉鬧一番,日子過得倒也自在逍遙。
只是,宋輓歌的心底憂患意識卻越來越重。她看得出來,雪麟國的各個方面都已經在走下坡路,國力早已大不如之前。全國各地時不時地出事,不是洪澇,就是旱災,要麼就是蝗蟲災害,盜寇蟊賊也日趨橫行,國本已經被嚴重動搖。
宋輓歌也曾利用皇帝來看她的機會,明示暗示的好言勸諫過她所謂的父皇幾回,讓他整肅朝綱,勤政愛民,嚴懲那些欺壓百姓的貪官汙吏。可皇帝非但不聽,還面露不悅的訓斥了她一頓,說什麼女子不得參政,朝堂之事不是她該過問的等等之類。然後依舊夜夜笙歌,一意孤行,沉溺於酒色。
自此,宋輓歌再不多言一句。一國之君都不振作,那這個國家終有一天要滅亡,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宋輓歌沒有想到自己的預言那麼快就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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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安五年農曆七月二十五這天,是雪麟國皇帝月凌天的四十五歲壽辰,皇宮內外一片歡慶。
皇上命人在宮內大擺筵席,鋪張浪費,奢華無度。文武百官手捧賀禮,須溜拍馬,阿諛逢迎。
壽宴從清晨一直延續到晚上,仍然沒有停歇。大殿內歡歌醉舞,酒色生香,君臣爛醉,一片靡靡之象。
宋輓歌獨自坐於較為偏靜的一桌,自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就像一個匆匆過客,任何事都入不了她的眼,也進不了她的心。若不是她所謂的父皇非要她出席,她是決計不會參加這種毫無意義的壽宴的。那些文武百官的虛偽和醜陋嘴臉,只會讓她看著噁心。
“姐姐,塵兒要吃那個,還有那個。”月挽塵清脆稚嫩的聲音驀地響在耳邊,這才拉回宋輓歌神遊了許久的思緒。
“塵兒,你不是在父皇那裡麼?怎麼眨眼間跑姐姐這裡來了?”宋輓歌邊說,邊動手幫他夾了好幾個珍珠丸子和兩塊紅燒雞腿,正是月挽塵剛才點名要的。
“父皇那裡不好玩,塵兒只想跟姐姐在一起。”月挽塵一口吃下一個珍珠丸子,脹得小臉圓鼓鼓的,煞是可愛。“姐姐,你也吃一個,很好吃的哦。”
“塵兒真乖。”宋輓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隨即將臉上的面紗掀起一角,張嘴將他遞於嘴邊的丸子一口吞了下去。“很好吃,塵兒多吃點。來,姐姐再幫你夾幾個。”
“姐姐,你是不是不開心?”月挽塵吃完所有的丸子和雞腿後,突然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宋輓歌。
“塵兒為何會覺得姐姐不開心呢?”宋輓歌掏出帕子,輕柔地擦去月挽塵嘴角殘留的汙漬,好笑的問道。
“因為塵兒發現姐姐最近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皺眉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對人笑的次數卻越來越少。雖然姐姐以前也很少笑,但對塵兒卻是經常展露笑顏的。可是現在,姐姐在塵兒面前笑的時候也不多。”月挽塵爬到宋輓歌腿上坐著,雙手摟著她的脖子,隨後將自己的小臉偎入她的懷中。
“塵兒想多了,姐姐沒有不開心。有塵兒陪在姐姐身邊,姐姐怎麼會不開心呢?”宋輓歌嘴上雖這麼說,心底卻訝異於這個小人兒的細心和懂事。他才多大點,便能將自己的情緒和表情都一一看在眼裡,放在心上?
“塵兒若是喜歡看姐姐笑,那姐姐日後就天天對著你笑,可好?”
“好啊,好啊,塵兒要姐姐每天都開開心心,每天都對著塵兒笑。”月挽塵抬起陶瓷娃娃般精緻美麗的小臉,拍著手興奮無比的說道。
“姐姐也希望塵兒每天都過得開心,平安快樂一生。”宋輓歌臉上笑得輕鬆,心裡卻愈發沉重。
大殿裡的奢華繁榮,釵光碧影,觥籌交錯,不過都是滿眼虛幻,粉飾太平,暗裡不知藏有多少危機和詬病。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但塵兒她卻不得不在乎,也不能不在乎。
“塵兒,你想當雪麟國的皇上嗎?”宋輓歌突然斂了面上的笑容,神情嚴肅而認真的問道。
“姐姐,塵兒以前是不想的。可是現在想,而且一定要當上雪麟國的皇上。”月挽塵想了想,才信誓旦旦的說道。
“為什麼?”宋輓歌脫口問道,心下愈發不安。雪麟國如今積病已久,藏汙納垢,朝綱混亂。等到塵兒日後登基坐上皇位時,只怕早已成了一個爛攤子,空有一個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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