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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著人。誰知賞到一半,那群人又不知道被月亮刺激到了哪裡,要跑去救人。救人就救人吧,反正早去早散夥,誰知道救到一半,又打道回府。他越想越不樂意,甩袖道:“罷了,你們愛救人就你們自己去,等你們把人救出來,我送帖子慶賀便是。”
程澄城吃了一驚,反手抓住他的抽走的手,“你到哪裡去?”
“去找我朋友啊。”陸青衣看了看四周,又是他們兩人被單獨留了下來,那個唧唧歪歪的蜀川大俠也不在,正是腳底抹油的大好時機,此時不把握更待何時?
但程澄城不鬆手。笑話,若是他此時任由他走了,只怕明日裡就會有泰山和青城不和的傳言。白道武林已經夠亂的了,可不能再加一條窩裡反。
陸青衣想甩開手,程澄城不讓。
僵持中,程澄城手越握越緊。
陸青衣怒了,“你放手。”
看著他的表情,程澄城張口就想說我不放,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很理智地忍住了,“陸掌門。”
陸青衣瞪著他。
“我們青城弟子從小就被教導,東西從哪裡拿來就一定要放回哪裡去。”程澄城緩緩道。
陸青衣原本就瞪圓的眼睛張得更大,不可置通道:“你說我是東西。”
……
關於是東西還是不東西這樣敏感的問題,程澄城當然不會正面回答。他只是含蓄道:“請陸掌門成全。”
陸青衣:“……”
客棧掌櫃大半夜地起來上茅房,卻看到無數身影從四面八方跳進院子,嚇得他連動都不敢動。等那些人走近了,他才看清原來是住店客人。
饒是如此,他也嚇得不清。
江湖上的白道黑道他是分不清楚的,他只是知道江湖人都有武功,都喜歡拿武器,都有用小指頭碾死他的能力。
所以當這些與他擦身而過時,他除了賠小心還是賠小心。
“掌櫃。”一個面容白皙喜氣的少年在他面前停步。
掌櫃大氣都不敢出。倒不是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少年有多可怕,而是跟在他身後,那個一身傲氣英俊男子讓人望而生畏。“客倌請吩咐。”
“我肚子餓了。”少年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掌櫃從床上帶下來的睡意在看到他們像跳蚤一樣一隻只彈進來時就已經被嚇得一乾二淨,此刻除了內急之外,精神得很,於是毫不猶豫道:“客倌要吃什麼,我著人去做。”
少年眼睛一亮,“我要吃糖葫蘆!”
……
肚子餓了吃糖葫蘆?
掌櫃笑得十分勉強,半天才道:“賣糖葫蘆的可能要過兩個時辰才上街。”
少年的嘴巴撅了起來。
少年身後男子的眉頭皺了起來。
於是掌櫃的心懸了起來,忙不迭地應道:“但是我認識那家人,我立刻讓店夥計去找他。”
少年扁著嘴巴,“可是我等不了了。”
……
“我自己去。”掌櫃轉身就慌慌張張地往外走。
等他走出客棧很遠,才被腹脹感驚醒——他好像忘記去一個地方了。
掌櫃正急著找個地方解決問題,抬頭卻見一個高大傴僂的身形正從城門的方向走來。
顯然,蘭州城牆再次被無視了。
等身形近了,他才看清楚是一個青年揹著一個藍衣人。
那個藍衣人的頭靠在青年的肩膀上,看不出是死是昏。不過當他們從他身邊走過時,他好奇地偷瞄了眼藍衣人的表情,卻是很安詳。
大概他的目光太過直接,青年回頭。
掌櫃渾身一顫。明明是個丰神俊秀的翩翩公子,但是此刻的神情卻說不出的陰森。
身體裡的尿意一下子縮了回去,他打了個寒戰,都頭也不回地朝賣糖葫蘆人家走去。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第一次的賞月經驗,接下來的半個月所有人都賞得非常習慣,非常自然,非常有默契。官府原本緊張兮兮地提防著這群喜歡翻牆的武林高手,但後來發現他們除了賞月踏青沒有其他舉動之後,便由著他們去了。因為他們的行為實在很有規律——
晚餐過後,收拾東西。月亮升起,往城外擠。煙花爆開,達到目的。打道回府,不得異議。
內奸一直沒有找到,煙花依舊夜夜照空。
由於來來回回都走了很多次,乃至於心情也不似剛開始那般激動,反而充滿了平和、舒緩、寧靜。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