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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福晉笑道:“真有哪樣讓公主看得入眼,回頭帶一點回去。”
“當真?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這杏脯,還有這淹蘿蔔,還有……唉,沒把你們窖裡搬空了吧?”
“這些東西不值什麼,眼見又下了,再做就是。爺,那魚,可要怎麼弄呢?”
十三阿哥笑著指了指楚言:“客人說了,讓你撿拿手的弄來。”
楚言很是意外:“怎麼是福晉下廚?”
十三福晉笑道:“我不會別的菜,只會弄魚。在家時,我阿瑪喜歡吃魚,講究又多,總嫌廚子這個那個,聽說是我做的,就不挑了。我額娘不耐煩聽阿瑪嘮叨,就命廚子叫我燒魚。”
“魚要弄得好是不易。想必福晉燒魚的手藝是最好的,比那些廚子都強。”
“哪裡,不過是阿瑪看在我的孝心的份上,肯忍耐罷了。”
十三阿哥插嘴笑道:“少說些有的沒的,正經燒了端上來,得她說好,你就比天下九成的廚子都強了。”
十三福晉笑著稱是:“那麼,我就斗膽獻醜了。蓮香做菜團拿手,想給公主做上一回。”
“好啊,我就坐在這裡等著吃了。方便的話,福晉回頭讓蓮香過來一趟,我想看看她。”
“是。蓮香一直念著公主,方才還說要過來給公主磕頭呢。”
在十三福晉身後,楚言點頭笑嘆:“我若是男人,定要娶福晉這樣的妻。十三爺好福氣!”
十三阿哥微微一愣,笑了起來:“她是個好女人。好在你不是男人。”少年的夢,終究只是一個夢。夢碎了,總算還留下一個實實在在的園子。雖不是她,還有一個能陪他把酒論詩,摘果釣魚的賢惠妻子。年輕負氣的他,幸而不曾錯失這份幸福。
她依那個“四年之約”嫁了,作為補償,皇阿瑪和太后一下往他府裡塞了兩個女人,又給他指了嫡福晉。他全都娶了,全都要了。不是她,別的女人都是一樣,怎樣的出身有沒有才名都是一樣,府裡的和外面的也是一樣。一向潔身自好的他幸博“風流十三郎”美名。四哥苦口婆心,勸過,罵過。他不是一笑了之,就是藉著酒勁對他唱“有花堪折直需折”“人生得意需盡歡”。
他只是奇怪,府裡幾時有了那麼多銀錢供他揮霍。他沒有封爵,沒有外家資助,收入有限。楚言幫他管賬建府時,不得不精打細算,另闢蹊徑,還幾次委婉地勸他改改大手大腳的習慣。他知道她做事精細,那時一心想著好好辦差事,早點封個爵,家裡就他們兩個,都沒有奢侈的癖好,再怎麼也不至於入不敷出。
當時是那女人管著帳,他偶然盤問,明白了那些錢的來處,更覺得胸悶得象要炸開。原本,他一心想要做個好兒子,好男人,好丈夫,所求所想不過是一個女子一份平靜簡單的日子,他最敬最愛的那個人卻無論如何不許不給,回頭又願意從自己的用度裡為他付那些亂七八糟的帳!他的阿瑪到底希望他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兩年,他辦差,喝酒,找女人,表面過得熱熱鬧鬧,心裡卻是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別人都作了些什麼。
那年正月,在四哥那裡喝酒,只有他們兩個。他知道他們都想起了之前的某一夜,卻都小心地不提起她,慢慢說到了十四弟。
十四弟越來越和八哥他們走得近。他知道四哥不高興,有心勸解:“十四弟也是有所圖。他告訴我,八哥正在活動,想幫著她把西藏那邊——”
四哥喝了不少,臉都紅透了,噴著酒氣冷笑:“那些鬼話你也信?”
信也罷不信也罷,她已經嫁人生子,八哥和十四弟還想著為她盡一分力,相形之下,他自己——“十四弟年紀雖小,卻是一直想護著她。八哥同她的情義——”
“他不配!”四哥猛一拍桌子,冷哼道:“他由著自己女人欺負她,不敢對皇阿瑪承認私心,只會背地裡搞點鬼鬼祟祟。他不配!他哪裡配得上她!?”
他愣住了,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一直被他忽略的什麼。他不再喝酒,只給四哥添酒,旁敲側擊地問一些話。
四哥喝糊塗了,也是憋得苦了,不停地喝,不停地說。於是,他知道了。四哥也有一個夢,深藏在心裡,夢得比他的久,也比他的深。
那夜,他沒有回府,一直守著喝醉的四哥,服侍他睡下。兄弟倆抵足而眠。
四哥宿醉醒來,記不清自己都說了些什麼,聽他胡亂編了一通,也就信了。
而他已經下了一個決心,他會幫助四哥。這世上對於他最重要的人,一個個地走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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