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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京中特使見過他。”
“京中特使?是誰?誰派去的?”
“不清楚。胡什禮似乎以為是皇上派去的。”
“胡說!朕幾時派過特使?”
“那人沒報姓名,只給胡什禮看了引信,上面蓋了私章,是皇上的名諱。”
雍正震怒:“什麼人狗膽包天?胡什禮瞎了狗眼!”
“回皇上,胡什禮會信以為真,實是因為早年曾見過皇上給隆科多大人的一封信。據他說引信上的私章雖大了些,看著卻與那封信上蓋的章一模一樣,都是滿文,字型圖案也差不多。”
雍正一怔,難道這事竟牽扯到隆科多?他有這個膽子?可他一向與塞思黑並不對盤,能避則避,救塞思黑對他也沒好處。再說,隆科多遠赴俄羅斯談判,還未回京,不會是他。可那枚私章只在與隆科多通訊時用過,難道會是佟家的什麼人?會是誰呢?
“那特使只找了胡什禮,臨走時說,此事機密,不可教他人知道。”
“他的特使”去了一趟,塞思黑就死了,只怕胡什禮頭一個認定塞思黑被他毒殺。胡什禮不敢說出特使的事,又不肯擔責任,就胡亂往李紱身上推,私心以為上面自有人搪塞過去。李紱不肯頂黑鍋,又說不清就裡,含糊之處引人猜疑。流言跑得比風還快,他又多了個“毒殺弟弟”的罪名。到底是什麼人,竟有這個膽子,這個能耐,敢冒用他的名義,鋌而走險?
雍正心中思緒翻轉,漏過了吳雲橫的幾句話,直到“阿其那”這個名字出現,才重新集中起精神。
“奴才在原先關押阿其那的屋子裡仔細勘查了一遍,在屋角發現了這個。奴才覺著有些蹊蹺。”
高無庸接過來呈給皇上,裁得很小的一截紙條。
雍正皺著眉,拿起來展開,好似頭上捱了一記悶棍,嗡嗡亂響,眼前發黑,口中發苦。
“茶!”他重重地閉了閉眼,接過茶碗,一口氣喝去大半,定了定神,再往紙條看去。是她的字跡!打擊坐得更重更實,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五臟六腑都被苦水泡得發疼。
沒有人敢說話,殿中靜悄悄的。好一會兒,雍正淡淡的聲音有些無力地響起:“這東西怎麼會到了那裡?你是怎麼看守盤查的?”
“奴才該死!奴才也不明白。之前,阿其那身上夾帶的東西,斷斷續續都被奴才等人查出來,收走了。阿其那死之前幾天,奴才奉命往保定辦差。奴才聽手下人說,奴才走後,怡親王曾經去過一趟,在屋裡與阿其那盤旋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還曾命手下週奇給阿其那送藥。阿其那死的那日,周奇也在那裡,聽聞阿其那死了,叫來一口棺材,命人立刻裝殮了給他家中送去。”吳雲橫知道許多內幕,回來聽說阿其那突亡前後的一些事,加上宮裡突然出現的那位夫人,已經猜到大概是怎麼回事,還差的兩分也在窺見皇上突然臉色大變面如死灰後確定下來,等到皇上開口問話,不慌不忙地再投下一塊驚天巨石。
雍正的胸口又被捅了一刀,噴湧而出的血流不出來,堵在胸腔擠著憋著,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想要暴喝發怒,竟發不出聲音。
吳雲橫等了好一陣,不見主子發話,小心翼翼地說道:“奴才已命人分頭去查與阿其那塞思黑有關的人等,看看他們最近的行蹤有無可疑之處。奴才發現佟——”
“你,下去吧。”雍正突然揮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沒有命令,沒有指示,但吳雲橫的目的已經達到。恭恭謹謹地磕了個頭:“是。”
養心殿後面的小院,光線昏暗的屋子。楚言坐在窗前,身邊不遠的地方放著兩個炭盆子,上好的銀碳無煙無臭地燃燒著,卻暖不了她的心。
四天前,天很晴,皇帝心血來潮,拉著她去御花園散步,可巧遇上正在那裡安排萬壽節慶典的皇后和熹妃。這突來的偶遇讓雙方都有些尷尬,見禮之後,說了幾句話,皇后就找了個藉口匆匆帶著熹妃離去。
從那以後,楚言的情緒又一次陷入低谷。那些女人,她曾經喚作嫂子的,雖然說不上情投意合,也有不錯的交情。皇后更曾替她撫養教導怡安,萬般周全,愛若己出,教她又敬愛又感激。她卻回來,“奪走”了她們的丈夫。從她回宮,她們大概更難得見到自己的夫君。
那些孩子,從前跑跑跳跳跟在她身邊,親親熱熱地叫她姑姑,如今怎麼看她,又該怎麼喚她?
怡安,如果知道這些,會怎麼想?母親拋棄了她,背叛了她父親,放棄了她哥哥,不明不白地做了另一個男人的“情婦”,她是不是也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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