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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拋棄我嗎?”
“我結婚那天就已經自縊而死,哪想到我作鬼你還不放過我,讓我暴屍了五年!”
“娘子,娘子,我錯了,娘子!”那黃大立刻磕頭如搗蒜,“你說我要怎麼做,只要你回來,怎麼樣都可以!”
那女子卻輕笑一聲,“水倒在地上又怎麼可能再收回去?話說出來又如何能吞回去?”說罷,頓了一段,“同樣,人死了又怎麼能復活呢?”
黃大愣愣的望著眼前的人,似乎在努力的思考著什麼,又好像在反覆的咀嚼著這話。
只聽那女子道:“謝了的花要它留在枝頭是不可能的,同樣,人死了也是如此!你又何必為了那些謝了的花,那些死了的人,賠上自己的幸福與快樂?”
黃大喃喃念道:“謝了的花?死了的人?”
似乎在思索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愛何其深?恨何其深?這世上的事,一旦執著就會陷入魔障!”
“愛何其深?恨何其深?”黃大又重複了一遍,似乎要急於把這話參透。
外面依舊是圓月清風,王子進見那兩人全情說話,急忙悄悄的爬了起來,往門外走去,剛剛走到大門,就看到一個人白衣如雪,正站在門外。
王子進見了這人,不由渾身虛軟,一下安心下來,哭喪著臉道:“緋綃啊,緋綃,嚇死我了,你怎麼才來啊?”
緋綃見他受驚不小,急忙安慰他,“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我設了個法術,把黃大妻子的亡魂招了出來,希望能解脫這人的心魔吧!”
“這是怎麼回事?”王子進急忙問道。
“這黃大面目醜陋,偏偏娶了一個略讀了些詩書的美貌女子為妻,這女子在結婚當天看到丈夫後,後悔異常,自縊而死!”
“是這樣啊!那他為什麼和別人說自己妻子未死?”
“那黃大僅見了妻子一面,竟然不能忘情,就對外說自己的妻子沒有死,屍骨也未下葬,一個人搬到遠處居住,又築了圍牆,唯恐別人發現他妻子已經死了,只期有朝一日他的妻子能夠復活!”
“這根本就沒有可能啊!”
還沒等說完,王子進就見屋子裡面大步的走出一個人來,那人高大魁梧,跌跌撞撞的過來了,目光呆滯,口中還喃喃念著:“愛何其深?恨何其深……”
緋綃見他出來,急忙一把把王子進拉在身後,可那黃大似乎像沒有看到二人一般,直往山上去了。
王子進和緋綃對望一眼,都想不通他這是怎麼了,兩人穿過庭院,往柴房那邊去了。
只見如水的月光傾瀉在那斗室中,一個穿著喜服的屍骨,正端坐在柴房中央,似乎有生命一般,坐得直直的,一襲長髮,在黑夜中閃著幽藍的光。
緋綃和王子進見了那屍骨,只覺得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這個連名字都不清楚的女子,生前就受到命運的捉弄,哪想死了還不能入土為安,兩人想著就朝那屍骨拜了一拜。
“小姐,蒙承相救,小生定會讓你早日入土,得償心願!”
剛剛說完,那屍骨似乎得到感應一般,一下委頓在地上,只跌得七零八落,塵土四起,無限淒涼。
“她心願終於了了!這個女子,也是可憐的!”緋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回眼望向圓月,松濤聲起,只覺得風中似乎有女人在竊竊私語和又似乎是悠長的嘆息。
過了幾日,王子進和緋綃擇了一個好日子把那黃大妻子的屍骨安葬了。
那碑上連個姓名也無,一個早早就死了的女子,一個五年都沒有入土的屍骨,最終又得了一塊沒有名字的石碑。
王子進只覺得這人生苦短,朝生暮死,正有無限感慨,只見遠方走來了一個高大的穿著灰色衣服的僧人,那僧人面目醜陋,身材魁梧,緩步走了過來。
只見他朝那石碑拜了幾拜,面露淒涼之色,然後揮了揮袖子,邁開大步就走了,且行且歌:
由愛故生痴,由愛故生怖。若離無愛故,無憂也無怖……
“那人是誰?”王子進在夕陽中望著那僧人遠去的背影問緋綃道。
“我不認識!”緋綃笑道。
“你不認識,那我也不認識!”
兩人只覺得做了一件很好的事,心中舒暢,比肩回了客棧,夕陽如血,映照著那光滑的石碑,給冰冷的石頭鍍上了一層粉紅的顏色,像是女子含笑的桃花臉。
而幾里之外,正有一隻青蟲,翅膀殘破,正掙扎著往江寧的方向飛來。
11、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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