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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亮的星光,總是能令他心情平靜,頭腦清楚,平時他只要在甲板上躺下來,什麼困難的問題,都能解決了。
但今夜這閃亮星光,卻似並不能幫他多大的忙,他想了半天,腦子裡仍是亂得很,不禁苦笑忖道:“這裡的星光,難道和海上的有什麼不同?”
他終於作了決定,又回到丐幫的香堂。
大廳裡燈光仍是亮著的,楚留香躍了下去,竟沒有人從黑暗裡竄出來問他:“上天入地”這句話了。
楚留香只得大聲咳嗽了一聲,道:“南宮兄可在?”
大廳中立刻有了人應聲道:“請進。”
翻倒的椅子已扶了起來,打破的窗紙已補好,地上的瓦片也掃乾淨了,這大廳裡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偌大的廳堂裡,只有南宮靈一個人坐著,桌上卻放著幾副杯筷,桌下放著幾瓶酒。
南宮靈竟像是早已在等著楚留香似的,瞧見楚留香走進門,也毫不驚異,只是站起來抱拳笑道:“楚兄果然來討酒債了,幸好小弟早已備下幾瓶酒,否則楚兄來到這裡,小弟只有逃之夭夭了。”
楚留香笑道:“你知道我能找得到這裡?你一點兒也不奇怪?”
南宮靈大笑道:“楚兄若要討酒債時,天下有誰能逃得掉?小弟就算已躲到天邊,楚兄尋著,也是毫不稀奇的。”
楚留香也大笑道:“不錯,我這鼻子素來有點毛病,哪裡有好酒,我一嗅就嗅出來了,何況是這麼多瓶上好的竹葉青。”
他大笑著坐了下來,目光一掃,又道:“只可惜有酒無菜,未免美中不足,你可知道,這對我這好吃之徒來說,簡直是虐待。”
南宮靈道:“菜本來有的,小弟備得有幾隻肥雞,一隻豬蹄,還有些燻魚臘肉。”
楚留香道:“雞魚臘肉莫非也會隱身法不成,我怎地瞧不見?”
南宮靈笑道:“楚兄瞧不見,只因方才有個人來,已將菜都倒在陰溝裡去了。”
楚留香道:“這人難道與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
南宮靈忍住笑道:“他知道小弟等的客人是楚兄,便將小弟責罵了一頓,說小弟以這樣的粗菜來款待楚兄,未免太虐待楚香帥的舌頭了。”
楚留香苦笑道:“楚留香不吃雞肉,難道只喝西北風不成?”
只聽一人笑道:“紅塵勞苦,已令世人之靈性所剩無幾,若再將那樣的肥雞肥肉吃下去,僅存的靈性只怕也要被矇住了。”
一個人飄飄自後堂走了出來,素衣白襪,一塵不染,就連面上的微笑也有出塵之意,竟是那“妙僧”無花。
楚留香大笑道:“原來是你,你這妙僧不沾葷腥,難道要我也學你做和尚不成?何況我就算做了和尚,也是酒肉和尚,見了大魚大肉,立刻就要動凡心的。”
無花淡淡笑道:“食肉者鄙,你難道不想換換口味?”
楚留香喜動顏色,道:“莫非你竟肯下廚房了?”
無花嘆道:“撫琴需有知音,美味也得要知味者才能品嚐,若非為了你這從小就培養得能分辨好壞滋味的舌頭,貧僧又何苦沾這一身煙火氣。”
楚留香笑道:“你若也有煙火氣,那咱們豈非是從鍋裡撈出來了麼?”
南宮靈笑道:“這倒也奇怪,無花大師無論從什麼地方走出來,看來都要比我等乾淨十倍,凡世中的塵垢,似乎都染不到他,‘天女散花,維摩不染’,只怕也正是此意吧!”
將酒注滿杯中,舉杯道:“幸好酒之一物,其質最純,否則大師若連酒都不喝了,我等情何以堪。”
楚留香向無花笑道:“若是‘三人飲酒,惟你不醉’,我才是真的佩服你了。”
這三人酒量可真是嚇人得很,若有第四人在旁瞧他們喝酒,必定要以為酒瓶裡裝著的是清水。
兩瓶酒下肚,三人俱是面不改色。
楚留香突然道:“據聞江湖中還有一人,酒量號稱無敵,能飲千杯不醉,有一日連喝了三百碗關外“二鍋頭”,居然還能站著走回去。”
南宮靈道:“哦,有這樣的人?是誰?”
楚留香道:“便是那人稱‘沙漠之王’的札木合。”
他一面說話,一面仔細觀察南宮靈的神色。
南宮靈只是大笑道:“說是三百碗,其實若有半數,也就不錯了,天下喝酒的人,沒有一個不將自己的酒量誇大幾分,以小弟看來,他也未必喝得過你我。”
楚留香目光灼灼,道:“你可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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