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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琳的墳很特別,白色的,周圍有一圈盆栽花卉,陸箏很輕易的就找到了燔。
陸箏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給小琳燒紙,也沒有像任長林一樣給小琳燒衣服,而是用毛巾仔細擦乾淨小琳的墳體。
小琳的墳北邊和左右是寂靜的樹林,南邊山坡下是美人湖和公路交接出,公路的南邊是更開闊的田野。山腳下偶有人路過,好奇的打量一下黑色的桑塔納轎車,便匆匆離去,並沒注意墳地裡的人。
這天是多雲,太陽公公時而躲進雲層裡,時而露出臉來放射出短暫的光芒。深秋的涼風微微吹拂山野,帶來陣陣涼意。陸箏沒來由的發冷,從心底產生的冷意是太陽公公也溫暖不了的。
陸箏撫摸著玉白色的墳體,像是撫摸著小琳玉白的手一樣,痛心的唸叨著:“小琳,我是陸箏,你陸箏哥哥,人老了,樣子也變了,不知你還能認得出我。如果當年沒有出意外,你也有四十八-九了吧,兒子女兒也該像阿豪一樣成家了吧。
都是我害了你,讓你在這冰冷的墳墓裡一躺就是二三十年。小琳,你還記得嗎?我第一次向你表白,你搖搖頭拒絕了,你的明眸是那樣的清澈,不含一絲雜質,當時,我就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事實證明,我是真的配不上你。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被婷婷害得有家不能回,不會客死在他鄉,睡在這荒山野嶺上。
小琳,我不會讓你孤單,等我把醫院的事情處理好,我就過來陪你,陪你拉家常、給你彈吉他。小琳,還記得那一次我們兩個人一起鬥小混混嗎?小混混是被我們打跑了,可是,吉他也報廢了,是你出錢給我買了一把新吉他,我沒有還你錢是我有私心,因為吉他是你買的,你可以心無芥蒂的拿著玩,慢慢的,你也可以彈出簡單的曲調。
小琳,你真聰明,你樣樣都是好的,菜做的好吃、花繡的漂亮。。。唉,誰能想到我們會陰陽兩隔呢,小琳,我想你,想你想得發瘋,如果知道事情會這樣,我寧願沒有追求過你,把你當妹妹永遠珍藏在心裡。
小琳,你走了,留給我的只有一把吉他,我把它珍藏到現在,每每想你的時候拿出來彈幾首曲子,吉他雖然舊了,可它的聲音還是像先前一樣美妙動人,就如同你哼出來的歌聲一樣。。。。。。窠”
說著說著,陸箏哽咽了,抱起吉他,撥動琴絃,哼起他曾經教會小琳的一首歌:月朦朧、鳥朦朧,星光照夜空,山朦朧、水朦朧,秋蟲在呢噥。。。。。
任長庚上午到縣城花卉市場買了幾盆淡雅的菊花,準備送到小琳的墳上。他走到墳山腳下時看到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還聽到哀怨的琴聲,以為顧家人又來挖墳了,扔下三輪車,急忙衝到墳山上。
原來是一個黑衣中年男子正坐在小琳的墳邊彈吉他。
任長庚不友好地問:“你是誰?在小琳墳邊幹什麼?”
陸箏抬頭看看面前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淡淡的說:“我是小琳生前很要好的朋友,從d市過來陪小琳說說話。”
“這麼說,你是顧家人了?”任長庚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溫文儒雅,不像是來刨小琳的墳的。
陸箏放下吉他,優雅地站起來,伸出一隻手說:“我姓陸,曾經是顧家的人,很快就不是了。你是誰?是小琳的什麼人?”
任長庚的手慌忙在衣服上搓了幾下伸出來,拘束地握了一下陸箏的手說:“哦,我是她小叔子,我已經在這兒陪她二十多年了,這些花都是我為她栽培的。如果你不介意,幫我把山下的花搬上來,前幾天,顧家的人過來挖墳的時候,踩踏很多,我買了些新花,把這些殘敗的花替換下來。”
眼前的人溫潤如玉,應該是小琳生前喜歡的人。任長庚也不客氣,嘮叨著下山搬花。
陸箏聽說這些花都是他弄的,心底升起感動的情緒,跟著任長庚下山搬花。
兩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因為都深愛著小琳,找到了共同的話題,變得熱絡起來了。
兩個人都像瘋子似的哭一陣笑一陣,各自講述著小琳生前的事,哭夠了笑夠了,就起來把新花擺弄整齊,把殘花收拾到一邊,忙碌了一會兒之後,把殘花搬到山下,裝到三輪車裡。
從談話中,陸箏得知任長庚一直沒有結婚,陪著小琳的墳走過來二十多年的風風雨雨,心裡有些驚呆了。
原來,真正把一生都付給小琳的不是自己、也不是任長林,而是眼前這個樸實無華的男人啊!
他口口聲聲說愛小琳,可在小琳死後,他結婚了,還與顧玉婷孕有一子。任將軍也說愛小琳,可也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