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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顧傾國還是要先考慮阿福的事，畢竟現在不是討論稱呼的時候。

顧傾國仔細的審視了阿福一遍，心裡就有些犯嘀咕：這個阿福怎麼和那天看到的不一樣了，剃了鬍鬚理了發，乾淨清爽了不說，而且也年輕了許多，眉宇間好像也有點顧家人的神韻。

是不是在一起生活得久了，飲食結構相同，慢慢就和顧家人長得相似了？

阿福雖然對顧傾國不熟悉，但從顧園下人的嘴裡多少對顧傾國有些瞭解，今天看到顧傾國冷峻的樣子，心裡不免有些害怕。

他往小美身邊靠了靠，握著小美胳膊的大手緊了又緊，弄得小美的胳膊有點疼。

小美幾天沒看到顧傾國了，很想問問他過得好不好，看著他那疏離冷漠的樣子，竟不知道如何開口。感覺到阿福的緊張，小美轉過臉拍拍阿福的手，安慰道：

“阿福爺爺不怕啊！你不是有話想對政府說嘛，對面那個穿制服的就是政府的人，你儘管放心的說吧。”

阿福看看對面的周杰和顧傾國，又轉過頭看看任小健，最後把目光落在小美身上，可憐兮兮地問：“可以嗎？”

小美又拍拍阿福的大手，鼓勵道：“當然可以了！阿福爺爺，你最棒了！”

小美的小手雖柔軟，卻給了阿福無限的動力，阿福也覺得自己是很棒的了窠。

顧傾國看著小美的小手在阿福手上拍來拍去，醋得恨不得把阿福拎著摔到樓下，那是我大女人耶，你憑什麼享受那溫柔的小手。

周杰明知道某人心裡不好受，卻腹黑地笑了，對著阿福溫和地說：“我就是政府的人，有什麼事情大膽地說吧，我會給你做主的。”

阿福鬆開小美的胳膊，兩手放到膝蓋上，摳弄著手指，拘束的低著頭，把想到的事情從前到後理了一遍，試圖把他想到的事情表達得更清晰一些：

“我叫顧永福，我爸爸叫顧華章，我大哥叫顧永盛，我二哥叫顧永康。我爸爸說，我的身份很特殊，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只能當書童，不能當他兒子。我跟著爸爸學算盤，還學寫字，我的算盤打得很好的。

可是，後來小琳死了，二哥一家搬出去了，爸爸要我也搬出去，我不願意，我只想陪著爸爸，可是，大嫂吼爸爸，爸爸從樓上掉下來，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血。。。。嗚嗚。。。我不聽話，大嫂就打我，還讓婷婷給我打針，可疼可疼了。。。嗚嗚。。。。”

顧傾國今天穿的是深色西服，和之前穿白色休閒服相比，多了幾份霸氣和內斂，他越聽眉頭鎖得越深，彷彿陷入了某種沉思中。。。

要知道，顧華章是他的曾祖父，顧永盛是顧明陽的爺爺，顧永康是他自己的爺爺，顧華章已經死去近三十年了，顧永盛死的有十年，自己的爺爺顧永康死了將近六年。

這三個人都不在世了，阿福怎麼能記得他們的名字？

如果阿福是傻子，那他怎麼把這些人的關係理得這麼清楚？如果他不是傻子，真是顧華章的兒子，那他就是自己的三爺，可為什麼從沒有聽爺爺奶奶提過這個事呢？

阿福的話到底有多大的可信度？

顧傾國凝重地走出招待室，來到走廊的一端，掏出手機，撥通家裡的電話：“奶奶，你睡了嗎？我有個事想請教您一下。”

“孫子啊，見不到你姑姑，奶奶哪能睡得著啊！你什麼時候把你姑姑的屍骨弄回來啊？我想她啊，我想陪著她說說話啊！”

電話那頭的顧奶奶剛出院不久，說話聲音很微弱。

“奶奶放心，我會讓姑姑回來陪你的，不過，我現在想問的是阿福的情況。奶奶，阿福好像回覆記憶了，他說他是曾祖父的兒子，這是真的嗎？”

“什麼？他是你曾祖父的兒子？這不可能，他比你大伯小十多歲，比你爸爸小五六歲，怎麼可能是你曾祖父的兒子，不可能！”

“奶奶，我也不相信，那您瞭解他的身世嗎？他以什麼身份進入我們顧家的？大奶奶對人那麼苛刻，怎麼能容忍他在顧園白吃白住二十多年？”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記得有一年，你曾祖父到外地行醫，回來的時候帶了個九歲左右的孩子，對我們說是個孤兒，就是現在的阿福了。那孩子挺機靈的，很招人喜歡，因為他比你爸爸你姑姑小好幾歲，我就想收他做義子，你曾祖父不願意，非要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就跟著你曾祖父學管賬，那算盤打得那叫一絕，毛筆字也寫得漂亮。可後來，你曾祖父死了，他也傻了，因為他是顧園的人，你大爺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