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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宮的時候親手種下的。從前每次蓮開,我都會邀哥哥入宮賞蓮。沒想到日子過得恁快,轉眼間哥哥就要娶親了。”
“這蓮花開得真好。”慕容華衣讚道。
“趕明兒我差人折些蓮藕,給你們送去。”夢無憂笑道。
“什麼人要折朕的蓮藕?”忽聞一聲朗笑,一名男子走了過來。明黃的衣袍,繡有九龍盤旋,頭上一頂珠冠,正是大明天子朱允炆。
“皇上!”
夢無痕方要依禮拜見,卻被朱允炆一把扶住,道:
“這裡可不是朝堂,太傅萬勿拘禮。”
眼前這人,從自己被立為太子之日,便被拜為太傅,教導他經史子集,帝王之道。及至登基,出任吏部尚書,忝為六部之首。後來無憂嫁給了自己,他更為國舅,端是皇親國戚,位極人臣。也正因為這樣,才會被忌功高震主,朝堂之上遭人百般排擠。
從他離開朝堂至今,已有數年了吧。然而他依然是一貫的淺笑溫文,淡定逾亙,既不拘謹,也無張揚,彷彿什麼都撼不動他分毫。也許就因為這樣,先皇才會如此器重於他吧。
“謝皇上。”夢無痕微微一笑,直起身子。
掛著淡淡的笑容,朱允炆剛要開口,一個小太監卻忽然衝了進來。見了眾人,小太監微一遲疑,附在朱允炆的耳邊說了什麼。
朱允炆的臉色驀然變了。
“皇上,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兒?”夢無憂款款走了過來,望著他緊蹙的眉心,問道。
“叛軍攻下鳳陽了。”明黃衣袖下的手緊緊一握,朝夢無痕望去,朱允炆道,“太傅既然回來了,正好為朕分憂。依太傅之見,朝廷還能力撐多久?”
一言既出,夢無憂大驚。朱允炆的這般說法,等於已經承認朝廷支撐不了多久了。朱棣叛亂之事,她是知道的,也暗知段易影的野心,本想利用他的力量,牽制朱棣的勢力,沒想叛軍竟還是攻下鳳陽了。
“從鳳陽至應天,不過數百里的路程。且途中再無兵馬相阻,燕王若是揮兵直下,只怕十五日之內,便可兵臨城下,直指應天。”夢無痕沉吟道。
“若是——”猶豫了一下,朱允炆一咬牙,道,“若是朕遷都呢?”
作為君王,若是都城不保,被迫遷都,那是偌大的恥辱。然而如今,卻似乎除了這一條路,已別無他法。
“皇上若是一人要走,自然來得及。滿朝文武相隨,卻是無論如何也趕不及了。”話未出口的是,這朝廷之中,又有多少王公大臣是願意跟著主子,離開都城的。遷都之事,只要一有反對之聲,只怕便難施行了。
“朱棣原本被困在建州,只要等邊關援軍一至,自可前後夾擊,殲滅叛軍。沒想到他盡如此快地渡過漳河,攻得朕措手不及。難道真是天要亡朕嗎?”目中忽現悲涼之色,太祖皇帝傳下來的江山,就要落入叛王之手了嗎?
夢無憂飛快地瞄了兄長一眼。漳河之上的八陣圖,是段易影擺下的。其中厲害她自然知道。當今天下能破陣的,除了她和段易影,就只有哥哥了。段易影自是不會幫助朱棣,她更是不可能。難道暗助叛王之人,竟是哥哥嗎?
她閉了閉眸,才要摒棄這個荒謬的念頭,卻見夢無痕已然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太傅,你這是做什麼?”朱允炆驚道。
“臣請罪。”夢無痕垂眸道。
“太傅功在社稷,何罪之有?”
“通敵叛國,罪無可恕。”夢無痕沉聲道。
慕容華衣的手悄然攏入袖中,冰涼的彎刀貼著指腹,令她莫名的心安。她早已想得清楚,若是朱允炆發難,她便立刻截下他去,迫他立下免罪的承諾。
她知道,暗助朱棣一事,若不向朱允炆坦言,夢無痕無法心安。然而他有他的堅持,她也有她的做法。便是他怪她怨她,她也只有認了。
“什麼意思?”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朱允炆盯著他,問道。
“朱棣之所以渡過漳河,是臣教他破陣之法。”伏身而叩,夢無痕一字一字地道,“請皇上降罪。”
彷彿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開,夢無憂的身子晃了一晃。原來——竟真的是哥哥?
“為什麼?朕待你不好嗎?還是當年之事,令你心懷怨懟?”朱允炆咬牙問道。
靜默了一下,卻沒有一句解釋,只道,“臣萬死。”
“好,你很好。”愴然一笑,朱允炆退了數步,道,“太傅,你是仗著手頭那三塊免死金牌,以為朕便殺不了你?”
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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