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2 頁)
隆安鎮是京畿地區第一名鎮,想當年前朝江山破碎的時候,高祖便是在這裡扯了旗杆抵禦強虜,打下了大陳的一片江山。所以,別看這裡不顯山不露水,說不準隨便撞到一個人便是當年和高祖一起打江山的功臣後代。
寧珞一行人到了秦家的福隆錢莊前,有小廝進去稟告,沒過片刻便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從裡面快步走了出來,正是寧珞的表兄秦亦瀚,秦亦瀚生得眉清目秀,眼尾微微上挑,帶著一股江南文人的風流之意,憑那容貌,誰也想不到他會是江南首富之子。
“珞妹妹,你怎麼來了?”秦亦瀚顯然十分吃驚,他年少時曾在寧府住過幾個月,對老夫人的態度感同身受,所以除了日常的信件往來,幾乎從不上門叨擾。
寧珞定定地看著他,外祖家的親戚中,她最熟悉的便是這位表兄,小的時候她還不懂大人之間的紛爭,幾個親近的同輩之間,寧珩總愛逗她,只有秦亦瀚溫柔可親,有求必應。
“翰哥哥,”她像從前一樣叫道,心裡愧疚萬分,“你到了這裡也不讓人送封信過來,我……我們都很想你。”
秦亦瀚心頭一暖,這些年來和寧國公府聯絡日漸稀少,每逢中秋和春節,祖父和父親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姑姑和表妹,總要鬱鬱寡歡一陣,後悔當初讓姑姑嫁得那麼遠。他也一直懷念那個冰雪聰穎、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只可惜小女娃長大後越來越疏遠,成了高山上的一朵雪蓮,只能遠遠地觀賞,再也不能親近了。
“我……我這裡忙,”他歉然道,“正想著等忙過了之後去府上拜見姑姑和姑父。”
寧珞巧笑倩然:“我知道,你心裡惦記我們,這不我順路經過,先來瞧瞧你,還有事情想要請教翰哥哥。”
秦亦瀚怔了一下,正色道:“有什麼事珞妹妹儘管開口,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離開隆安鎮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了,馬車一顛一顛的,寧珞靠在榻上,此行又解決了一件大事,她快活得很。
秦亦瀚聽到她懷疑秦湘蘭在外面的管事有監守自盜的可能,立刻條理分明地替她想好了幾個步驟。
先從秦家調兩個賬房過來,幫著徹查賬目,一旦查清屬實,立刻封存賬目,報官法辦,至於後續,秦家會立刻派人過來協助,不必擔心。
“我娘和我名下好些產業,會不會提前被他們得知,銷燬了賬目,讓你無從查起?”
“你當秦家這麼多年的家產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放心,就算有一百兩銀子的出入,秦家賬房那雙毒眼也能看出端倪,你別操這份心了,若是有這種刁奴,儘管交給我就是了。”秦亦瀚胸有成竹。
表兄還是像從前一樣有求必應,絲毫沒有因為這些年的冷落心懷芥蒂。
這一輩子,大家都會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讓那些挑唆和偏見都見鬼去吧。
回到寧府,寧珞先去見了秦湘蘭。秦湘蘭剛好小憩起來,她的身體並不好,早年生下寧珩後一直未能有孕,老夫人以子嗣單薄為由,明裡暗裡讓寧臻川納妾,寧臻川事母至孝,唯有這件事情一直沒有鬆口,幾年後秦湘蘭又生下了寧珞,子女雙全,總算讓老夫人消停了幾年。
臥房裡放著一個繡花繃架,秦湘蘭長在絲綢之鄉,擅長女紅,每逢季節交替,都要親手替寧臻川做幾件衣服。
“娘,你怎麼又繡花了,這些事情就讓下人來做就是,”寧珞有點不樂意了,“你歇著,咳嗽好些了沒?”
“已經好了,”秦湘蘭拉著她的手柔聲道,“你們都各有各的事情,我一個人閒著也是閒著。來,讓娘瞧瞧你的傷口。”
傷口結的痂已經掉了,就是還有些癢,寧珞總忍不住要去抓。
母女倆坐在一起聊了幾句,寧珞佯作不經意地問:“娘,錢嬤嬤你知道嗎?就是祖母跟前伺候的看上去挺和氣的那個。”
秦湘蘭點了點頭:“這是是她陪你去的?”
“是,她是不是……”寧珞欲言又止。
秦湘蘭詫異地道:“怎麼?她對你說三道四了?”
“那她倒也不敢,我只是覺得,她和從前有點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寧珞委婉地道。
秦湘蘭皺著眉頭仔細回想了片刻:“難道說……過年前因為那紅包的事情,她心裡還在記恨著了?”
按照慣例,過年主人都是要給下人紅包的,秦湘蘭給老夫人拜年的時候,也封了好幾個紅包,只是給錢嬤嬤的時候拿錯了,給了個小的,當時沒發現,等回到自己的院子裡發完紅包才發現不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