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 頁)
從裡面走了出來。景昀下意識地往廊簷下一閃,隱去了身形。
“你去裡面歇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出來,我想一個人賞月。”寧珞的聲音低柔地響了起來。
有人應了一聲,門前頓時沒了聲響。
景昀屏住了呼吸,心如擂鼓。
腳步聲再次響了起來,步下臺階,到了庭院的中央。
一陣夜風拂來,院中的老槐樹簌簌作響,有淺白色的細小槐花緩緩飄落。
白紗輕揚,一個妙曼的身影迎著月光而立,月華瀲灩,將那身影氤氳得分外縹緲。
悠悠的歌聲響了起來,正是那首熟悉的江南小調,溫婉中帶著淺淺的憂傷,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擁住佳人,拭去她眉頭的淺痕。
素手輕拂,折下了一支細嫩的槐枝。
那身影隨著樂聲旋轉了起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在她身側盛放,隨著那小曲的最後一個音符戛然而止,定在了原地,留給了景昀一個背影。
就是她。
就是這白裙。
就是那個魂牽夢縈的女子。
景昀的喉中乾澀,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寧珞轉身衝著他盈盈一笑,輕聲道:“這首詞曲是前朝名家所作,我拿來略作修飾班門弄斧,我憂思難耐時便愛唱它,倒是貽笑大方了。”
繃緊的神經驟然一鬆,景昀長吁了一口氣。
“太晚了,我要睡了,你也好夢。”寧珞再也不看他一眼,舉步進了屋內。
景昀痴痴地盯著那窗欞,不一會兒,油燈滅了,屋內沒了聲息,他驟然清醒過來,腳尖一點,矯健的身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
寧臻川和秦湘蘭憂心忡忡地商量了一個晚上,把滿京城的青年才俊都拉出來扒拉了一遍,這個太過風流,那個甚是粗魯;這個家裡人太多隻怕寧珞嫁進去要受委屈,那個才學不夠只怕沒什麼前途……
大清早的,秦湘蘭頂著兩個烏青的眼圈伺候寧臻川更衣,支吾著道:“昨日半夜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人選。”
“誰?”寧臻川心不在焉地道。
“那個……定雲侯家的世子……不知道人品如何?”秦湘蘭小心翼翼地道,昨晚這個名字就在她嘴邊兜了好幾轉,可她也知道,寧臻川曾因為寧珩的事情十分不喜景昀,就一直沒說出口。
寧臻川怔了一下,心中有苦難言,這個名字,他早就想提了,若是論家世、論人品才華,景昀除了不是皇子,和楊彥不分伯仲甚至略勝一籌。
可是人家找上門來,被他一個軟釘子被碰回去了,這要是再去旁敲側擊要議親,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嗎?
“這個……寡言無趣了些……”他假作沉吟了片刻,“我再去琢磨琢磨,你也別太憂心了,天還早,早就叫你別起來了,快再去睡一會兒。”
秦湘蘭心裡甜滋滋的,柔聲道:“每日都是我替你更衣的,拉了一天就心裡就沒找沒落的。”
寧臻川俯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輕聲責備道:“要愛惜自己的身子,若是你有個萬一,教我如何自處?”
“我又不是紙糊的。”秦湘蘭嗔怪著剜了他一眼,卻聽話地回房去補覺去了。
寧臻川一路緩步而行出了府門,正要上馬車,卻見不遠處一匹馬疾行而來,一瞬間便到了他的跟前。
“景昀?”他愕然看著來人。
只見景昀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
寧臻川被唬了一跳,慌忙俯身去攙:“賢侄這是做什麼?有話起來說。”
景昀抬起頭來,滿臉的懇摯和急切:“小侄魯莽,然自那日賞花會見珞妹風華後便難以自拔,日夜思之念之難以成寐,懇請伯父能念在我一片痴心,將珞妹嫁於小侄。”
寧臻川踉蹌了一步,差點沒一跤跌倒:“你……你說什麼?”
景昀以為他嫌自己如此倉促無禮,沉聲道:“伯父,我已經稟告了父母,他們已經在安排三媒六聘,必定不會委屈了珞妹,只是我太過心急,一夜未眠,還是先親至伯父跟前明示心跡。”
寧臻川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長吁了一口氣,一臉矜持地道:“賢侄此言差矣,婚姻大事豈可如此草率,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且容我們從長計議。”
沒過兩日,這全京城便傳遍了,瑞王殿下和定雲侯世子同時求娶寧國公府九姑娘寧珞,一個請了太子妃娘娘保媒,另一個請了長公主殿下,寧國公府左右為難,兩樁求親都壓在寧國公夫人跟前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