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2 頁)
,”寧珞小聲道,她忽然發現,她已經能心平氣和地和景昀說她夢中的事情了,也不再顧忌景昀萬一追問會不會扯出她和楊彥上一輩子的事情,“我那時候只是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幸好,小殿下命大。”
“我的珞兒是個小神仙呢,”景昀親了親她的耳垂,“霆兒沒事,我高興得很,他可是我的……”
他有些尷尬地住了口,輕咳了一聲,顧左右而言他,“珞兒想吃什麼?反正還早,我們一起去買。”
“霆兒是你的親人呢,你兄長的兒子,你的侄兒。”寧珞柔聲道,“景大哥,父親和祖母都已經諒解了陛下,你也別再騙自己了,你的血脈裡流的是陛下的血。”
“我知道,”景昀沉默了片刻,苦笑了一聲,“若是陛下不是陛下,而是一個普通人,我可能就沒有這麼多顧忌了。”
寧珞明白他的掙扎,若是身為皇子,親近了要被疑心是否別有所圖,疏遠了要被質疑不忠不孝,父不再是純粹的父,子也不再是純粹的子。然而,這是命也,避無可避。她剛要勸慰,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面有人叫道:“侯爺還在這裡,可太好了。”
一聽是田公公的聲音,景昀立刻掀開了車簾問道:“田公公有何要事?”
田公公躬身笑道:“陛下讓侯爺進宮一趟,勞煩侯爺隨奴才來。”
南書房外陽光明媚,一簇簇的石榴花開得正豔,景昀踏入房門,不由得楞了一下,盛和帝正站在書案前揮毫作畫,而楊彥立在他身旁,嘴角含笑,神情親暱,不知道在和他說些什麼。
原本輕鬆自在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起來,景昀有些摸不透盛和帝叫他來做什麼了。
“昀兒,快過來,”盛和帝朝著他招了招手,“快看朕這幅畫畫得怎樣?”
景昀默然到了盛和帝的另一邊,只見紙上畫了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上面碩果累累,筆法老到,取景卻是太過直白。
“這樹長勢喜人。”景昀沒找出什麼值得誇讚的,只好隨口說了一句。
“的確喜人,”盛和帝笑著道,“朕一邊畫,一邊就在想著,這一族一府,何嘗不像是這株大樹?只有連枝同氣,才能枝繁葉茂,興旺發達。”
這話裡好像有話,景昀默默地看了楊彥一眼,沒有做聲。
楊彥接過了話茬:“父皇說的是,從前大皇兄便對兒臣愛護有加,兒臣思及大皇兄,每每忍不住潸然淚下,若是大皇兄和三皇兄能夠友愛和睦,兒臣現今也不至於孤苦一人,惟願大皇兄在天之靈,護佑父皇身體安康。”
他的言辭真摯,盛和帝也不由得有些動容:“你有這份心,便是好的。”
楊彥欲言又止,“撲通”一聲在盛和帝面前跪了下來,顫聲道:“父皇,兒臣有一事瞞著父皇,還請父皇恕罪。”
盛和帝略帶詫異地問:“怎麼了?”
“兒臣思及兒時三皇兄對兒臣的照料,心中時時不忍,前幾日揹著父皇去探望了三皇兄,”楊彥吞吞吐吐地道,“這些日子三皇兄被圈禁在府中,精神不太好,兒臣便送了些吃食過去,勸慰了幾句,盼著三皇兄不要鬱結在心,傷了身子。”
盛和帝沉默了片刻,輕嘆了一聲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朕怎麼會怪你,快起來吧。你三皇兄是個跳脫的性子,容易被人所誘,這才犯下了這彌天大罪,也不知霆兒昨日出事,會不會和他有關,若是如此,朕便再也不能繞他了。”
“父皇放心,大理寺已經在徹查了,若是有人搗鬼,必定讓他無所遁形,”楊彥起了身,隨手替盛和帝換掉了有些涼了的茶水,遞到了盛和帝手旁,“兒臣覺得,三皇兄應當受到教訓了,不會再做錯事。”
景昀冷眼旁觀,心中忍不住喟嘆,這楊彥唱作俱佳的功夫,他自愧不如。
盛和帝欣慰地喝了一口茶,微笑著道:“彥兒,今日朕把你和昀兒叫在一起,知道是為什麼嗎?”
楊彥的神色一肅:“父皇的良苦用心,兒臣怎麼會不明白?從前兒臣做了錯事,因一念之差以至於讓元熹身陷險境,兒臣寢食難安,一直想找個機會向元熹致歉,卻又拉不下這個面子,”說著,他看向景昀道,“元熹,我那下屬張炳成勾結匪患欲置你於死地,我事先實不知情,還望元熹不要介懷。”
他的神情誠懇,一邊說一邊鄭重地朝著景昀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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