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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傷心是真,身體稍有不適,卻並非要請醫延藥那麼嚴重。杜沅沅的目的,一是試圖放鬆欲加害之人對她的注意,二是使事情的發展易於為自己所掌握。她是想將每日裡喝的那碗湯藥作為引子,引出杜婠婠的下手來。因此,她便將每日裡送到房中的湯藥,全部倒入了桌上的那盆蘭草內。因而,蘭草逐漸發黃,最終枯萎。
但是,還有一點,即她無法確定杜婠婠的下毒時間,一旦時間提前,她所做的努力豈非要前功盡棄。因此,平日中,她暗地裡對周青璃、杜婠婠頗多觀察,發現諸人見面後神色坦然,應是還沒有動手。直到皇后那日昭順閣設宴後,杜沅沅猜測,應該就在這幾天了,也因而特別注意起來。
直到今日,杜沅沅猜想必會有結果。若杜婠婠對她尚有一絲手軟,那麼杜沅沅就會服下自己手中的那份醉春風,事後無論如何,也牽連不到杜婠婠頭上;若杜婠婠絲毫親情不顧,一心要置她於死地的話,杜沅沅便也無話可說,至於將來一旦有有心之人查起,杜婠婠是否會因此而牽連出來,一切唯有聽天由命了。
而最後她等到的結果是,親眼看見杜婠婠親手將她自以為的毒藥灑入了湯藥中。
計劃唯一的漏洞就是林錦兒的出現,杜沅沅不想將這個天真的小姑娘捲進去。不過,想必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她,有哪個下毒的人會親自送上門呢!
現在,杜沅沅安心地躺在床上,藥性發作後,她就會陷入昏睡,待醒來後,無論原因是什麼,她都沒有了參選的資格,但卻可以遠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重新過她想過的生活。想著自參選以來的如履薄冰、謹慎小心,計劃一步步施行的千般機巧,心思費盡。回頭看去,真是步步驚心。不過,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終於可以……回家了。
杜沅沅的唇邊帶著一絲安然的微笑,靜靜地沉入了夢鄉。
親選
四月十九,辰時末。
英帝站在承宸宮寢殿內黑漆款彩金龍祥瑞圍屏後,任憑貼身太監換上袍服。穿上赤金色百花攆龍緙絲錦袍,圍上油綠織金嵌黃寶石的革帶,戴上九龍戲珠的常冠。
英帝的眉梢眼角帶著隱隱的喜色,今日就是親選之期。想著終於可以見到渴思已久的女子,做為堂堂天子,英帝的心竟似十幾歲的少年人般,含著一絲雀躍與期盼。想著自成年後,後宮佳麗,皆為平衡朝中勢力,多方考慮後所納,從未有過真心喜愛的女子。如今,上天終於將這樣一個傾國傾城、冰雪聰明的女子送到眼前。但自她入宮待選以來,為怕引起宮中諸人注意,英帝一直不能明目張膽地與她相見,只能藉著凌海日常奏報的片言隻語,得到她一星半點的訊息,如今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想到這,英帝恨不得一下子就奔到祈陽殿上。
巳時,祈陽殿。
上午的陽光從寬大的殿門溜進來,肆無忌憚地灑在青花地磚上,折射出七彩斑斕的顏色,染在秀女們月白色的短襦與天青色的羅裙上,增添了幾許絢麗的色彩。
秀女們五人一排,站在幽深的殿堂內,心情忐忑地等待著英帝的駕臨。在她們俏麗的面容上,有期待,有欣喜,還有不安。當然,每個人的心中都懷著一個甜蜜的夢想,冊妃封嬪,成為皇上寵冠後宮的女人。
遠遠的,似有腳步聲傳來。終於,殿外有太監揚聲道:“皇上駕到”。秀女們一下子不安起來,有的似乎連站都站不住了,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太監、宮女們摻著一個穿著赤金錦袍的修長身影走了進來,陽光在他的身周打上了金邊,映襯著俊美的面容,恍惚之間宛如神祗。原來,皇上是這樣出色的一個青年人。秀女們彷彿呆了。凌海在一旁咳嗽一聲,沉聲道:“還不拜見皇上!”秀女們這才醒悟過來,紛紛跪地拜倒,齊聲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英帝坐在高高的御座上,仔細地看著下面站立的各色女子。秀女們穿著一色的服飾,一時之間,英帝還沒找到杜沅沅的身影。這時,殿外奔入一個小太監,在凌海耳邊耳語了幾句後隨即退下。凌海微一點頭,躬身向英帝道:“稟皇上,太后攜著皇后、麗妃、悅妃娘娘來了。”英帝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面上微有不快。還未說話,只聽得殿外又是一片人聲。不一刻,太后在前,皇后、麗妃、悅妃跟在身後,從殿外走了進來,太后邊走邊笑說:“皇上,哀家也來跟你湊湊熱鬧,看看這些個漂亮的小姑娘。”英帝立刻站起身來,笑容滿面,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母后,兒臣怎敢勞您大駕。”一旁早有小太監設下座位,太后、皇后、麗妃、悅妃依次分兩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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