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得不和盤托出,低聲道:“在下迷了路……”,話未說完,那紫衣男子忽然向遠處招手,緊接著身後傳來一陣馬蹄的輕響,杜沅沅回過頭去,只見一輛馬車正向他們這邊駛來。
馬車停在紫衣男子的身前,那趕車的人一身玄衣,顯得頗為精幹,見到紫衣男子,急忙下車行禮。紫衣男子微微點了下頭,舉止間已沒有了半點嬉鬧的神色,顯得異常威嚴。紫衣男子拉開車簾,轉向杜沅沅,面上又帶上了欣悅的笑意,溫和道:“請上車,在下一定將公子送回家中。”杜沅沅驚愕得張大了嘴巴,“你怎知我家在哪裡?”紫衣男子並不答話,卻伸出手來,將杜沅沅一把拉上了馬車。
這輛馬車外表看來平淡無奇,內裡卻是別有乾坤。舒適柔軟的絲棉座椅,鋪著金鑲銀繡的蟒靠。當中竟然還固定著一張小几,上面放著湖青的茶具和金漆提盒。
紫衣男子將杜沅沅輕輕帶入一邊椅中坐好,自己則坐過另一邊,意態從容地將几上的兩隻茶盞注滿,端起其中的一盞,細心地吹了一吹,彷彿覺得溫度正好,才遞給杜沅沅。又從提盒裡挑了幾樣乾果糖食,用銀絲小碟盛了,放在杜沅沅面前。
杜沅沅看著他忙來忙去,早已忘記了說話,只覺得這紫衣男子處處透著神秘,就憑著他不凡的氣度和身邊的這些細到極致的物件,說不定他來自鉅商大賈,抑或是王侯子弟。但對她卻這樣溫和體貼,若說是別有用意,杜沅沅儘管對他了解不深,卻也能深切地感受到,他對自己並沒有惡意;若說是沒有所圖,為何又對她細心如此。
眼見紫衣男子一切料理完畢,端身坐好,向她微微一笑。杜沅沅再也忍不住,道:“你認得我?你到底是什麼人?”紫衣男子面上的笑意加深,卻沒有答話,端看杜沅沅半晌,忽然吟道:“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梅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
杜沅沅一聽,大吃一驚。這首詩明明就是那日她在安國寺後院的梅林中隨口吟的。此刻怎麼會出現在紫衣男子的口中。她清楚地記得,當時她在梅林中游賞時,身邊並無其他人。面前這人又是從何得知的?杜沅沅忽然想起,她在梅林中時,曾聽到一陣春水般纏綿的簫音,難道面前即是吹簫人?杜沅沅的心微微一顫,剛要詢問,馬車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慢慢停了下來。車外傳來那個趕車人的聲音,“公子,到了。”
紫衣男子晤了一聲,伸手打起了車簾。杜沅沅伸頭看去,正是尚書府門前。既然已到了地方,也不好再賴在車上,杜沅沅只好下了馬車。回身看時,那紫衣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邊是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又向她微微點了下頭。向後一坐,那車簾便飄然落下。趕車人一揮長鞭,馬車又開始行進。杜沅沅見紫衣男子並未回答她的問題便要離去,急忙追了數步,邊追邊道:“你還沒有回答我。”馬車的速度突然加快,車內傳出一陣愉悅的笑聲,那紫衣男子的聲音隱隱傳來,“我們會再見面的,到那時,你便會知道了。”
馬車漸漸去得遠了,杜沅沅依舊站在府門前,無數個念頭在腦中轉來轉去,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儘管她無法確定這個紫衣男子的目的和身份,但憑著女性的直覺,有一點她清楚地知道,紫衣男子對她頗有些傾慕之意。而她自己為了這個突然出現在她生活中迷一樣的出色男子,為了他的細心體貼,心湖中竟然也起了些微的波瀾。
杜沅沅的前世李菂在現代並沒有談過戀愛,儘管她清秀可人,家世出色。但有誰敢打清揚企業總經理的主意,加上她一心為了家族事業狠拼硬打,個人問題早已無暇提及,在外人面前便始終是清高冷漠的形象。就因為這些,嚇退了不知多少傾慕者。事實上,李菂同所有普通女孩一樣,對自己的愛情也懷著一份美好的憧憬。而且,受她母親倪婉卿的影響,她更相信那種一見鍾情的感覺。而這一次,當紫衣男子意外的出現,又留給她無數個迷題後,她的心裡已經滋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只是,現時的她也許還不明白那些東西是什麼。
馬車已絕塵而去,杜沅沅又站了良久,口中喃喃自語,“你究竟是誰?”
浮生涼
禁宮內祈陽殿寬大的南書房裡,齊英帝站在明亮的軒窗下,看著窗外花園中星星點點的綠色。禮部尚書胡全弘悄然立於身後,躬身回著:“今年秀女名冊各府已輯錄完畢,計五十九人。按祖制,均為朝中官員家中適齡之女。應選之期請皇上定奪。”英帝轉過身來,貌似隨意地開口道:“聽說戶部尚書杜庭儒有個女兒,可在應選之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