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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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啾-唧啾-”無邊夜色中隱隱劃過飛鳥的悲啼。英帝苦笑,飛鳥也許同他般,失卻伴侶。“在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有低柔嫵媚的聲音響徹在記憶深處,是的聲音,英帝緩緩閉上眼睛。那是他們的合巹之夜,在被裝飾成喜房的承宸宮內,飲下交杯酒後念出的句,是見證他們愛情長地久的誓言。
但是,很久以後,才告訴他,後面還有另外的兩句,“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彼時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憂慮,他卻大笑道:“沒什麼好擔心的,就算它是個預言,朕是子,有上庇佑,什麼樣的預言不能打破呢!”可是,個預言真的成為現實。
“竟忍心要生受樣的折磨!”英帝捏緊身畔那截橫樑,縱橫的木屑刺入他的掌心,有血絲沿著指縫蜿蜒而下,他恍然不覺。他曾下旨徹查失火原因,內務府查證多日,得出的結果竟是自己引燃。他勃然大怒,立即罷免那個查證人的官職。但是,他心中又怎會不明白,懷玉宮周圍有禁軍把守,外人根本沒有機會靠近。而火莫名其妙起自寢殿,殿內又只有人。同時,燒燬的寢殿內散落不少的酒罈碎片。切的切都明場大火是有蓄謀的,是故意被燃起的。
樣的結論,無疑於在他的傷口上生生灑把鹽,令他痛徹心肺。樣不顧他的有意求死,分明就是怨他,怨他對的不信任,怨他對的絕情。用自己的死,給他的心以永生永世的懲罰。
“如願,個懲罰會受上輩子。”他咬牙切齒,又禁不住黯然落淚。有許多事就是樣,離開,結束,才知道回過頭去,才明白錯在哪裡,他也樣。而今再想起當初,只要將他放在心上,在他的身邊,他又何必計較太多。
只是,切都已是遲。
英帝慢慢站起身來,踉蹌著遠去。每夜都是樣,他獨自坐在裡,回憶、心痛、追悔,直至逃離。
月亮隱入雲層,大地更加昏暗。英帝跌跌撞撞走著,絲毫未發覺已走上另條路。沒過多久,他便已走到盡頭,眼前忽然出現片半人高的蒿草,而在那蒿草之中,兩扇緊閉的門戶儼然而立。
月亮慢慢從雲層裡走出來,重新灑下片淡白。英帝平復氣息,藉著月色看刻,心中有幾分奇怪,他似乎從來都沒有來過裡,到底是哪裡?
先帝遺信
“皇上!奴才總算找到您。”是陸六福。英帝轉過身去,看到拎著盞八角纓絡罩紗風燈的陸六福已奔到身前。“不早,皇上該歇。”陸六福陪著笑臉。英帝並未理會,卻指著半隱在蒿草中的門戶道:“那是什麼地方?”
陸六福順著英帝的指向看去,此時正逢夜風掠過,吹得連片蒿草齊齊低伏頭,沙沙作響。靜夜之中聽來,煞是驚心。其時,月色幽幽,照得四處慘慘發白,就連他手中所持風燈燭火也帶幾分陰森之氣。他忍不住打個寒戰,顫顫道:“奴才從未來過,不、不知。皇上,還是、還是回去吧。”
相較於陸六福的心生恐懼,英帝恰恰相反,他的心中正充斥著種奇怪的情緒,彷彿那扇門裡有什麼正召喚著他,他必須要走進去。他不再猶疑,舉步子徑自向那門走去。
陸六福雖然害怕,卻也不能攔阻,戰戰兢兢地緊隨其後。
英帝分開蒿草,走至門前,藉著風燈的光芒,那兩扇緊闔的門扉異常清晰。門扇是普通的板門,做棕褐色,鑲著小小的圓形銅跋,其上無雕飾。想是年代久遠,其間朱漆斑駁,古舊異常。
英帝不由愣,門的樣式迥異宮中,倒有些似江南風格。此刻,他已無瑕細想,隨手推,只聽得“吱呀”兩聲,那門已被推開來,個漆黑幽深的院子出現在他們眼前。
陸六福驚得跳,撞在門框之上,幾星灰塵落下來。英帝不悅地看他眼,將風燈接過,“去讓凌海找個老宮人來,朕要問問裡的情形。”陸六福有些擔心,囁嚅聲“皇上”,英帝眉目凜,“還不快去。”陸六福急忙躬身去。
英帝跨入院子,下意識地將手中風燈提高。依稀看得到面前的院子並不很大,僅正面排屋舍。只是此時燈影、月影幽暗,切宛如倒映在水中,光影明滅之間,讓人反倒看不清楚。
英帝向前步,只覺腳底綿軟,迎面股酸腐之氣,似乎是常年無人打掃,枯枝敗葉落滿中庭。
他正自猶豫是否要繼續前行,忽聽身後傳來人聲,還未回身便覺眼前光芒大熾,卻是陸六福帶著眾御前太監和宮,個個提著風燈趕過來。
陸六福額間帶汗,躬身道:“回皇上的話,您要的老宮人,凌總管已著人去找。奴才先趕過來,看皇上有什麼差遣。”英帝知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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