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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人人自危,大小官員噤若寒蟬。
若不是早就接手件差事,也不至於在種不恰當的時候送上門來,萬個不好,觸龍鱗,後果可是不堪設想。閔文秀心中暗暗叫苦,整整身上的官服,深吸口氣,硬著頭皮走進去。
此時已是酉時之末,宮裡各處早已掌燈,但南書房內卻仍是黑黝黝片。閔文秀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案前的位置,跪下行禮,“臣……”。他“參見皇上”幾個字還未出口,書案後已傳來個冷漠裡參雜著幾分蕭索的聲音,“不必廢話,他招供麼?”閔文秀急忙從袖中掏出本摺子,“回皇上的話,高昌招,都在上面。”
“!”英帝的聲音略略提高些,吩咐道:“來人,掌燈!”話音剛落,陸六福便率著幾名御前太監魚貫而入,將書房內的麒麟多枝燈依次燃起。書房內下子亮起來。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閔文秀禁不住眯眯眼睛,耳聽英帝又道:“呈上來吧。”閔文秀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步,遞到陸六福的手中。並趁著陸六福交摺子的機會,偷眼看看英帝。
儘管他早有準備,但還是暗暗吃驚。眼前位皇上,眉頭糾結如虯枝亂橫,眼中幽深似惱恨又似悲傷,眼望去,他的周身彷彿漫卷著無邊的秋意,寒涼而蕭瑟。
只聽“啪”地聲,閔文秀被嚇得渾身震,眼見摺子被英帝摔到腳邊地上,知道威已怒,急忙收心神,屏息斂氣。耳聽英帝森森道:“個人,到死還不安份。看來,朕不如早讓上路,也省去些麻煩。”
閔文秀不敢接話,愈發低頭下去,英帝看看他,語聲略有緩和,“個差事辦得不錯。不只發現高昌個眼線,還發現趙氏與‘蝙蝠’私會的那家壽材店。朕應好好賞。”閔文秀雖聽出那語聲裡有些嘉許之意,卻並不敢表露什麼,只謙遜道:“臣不敢居功,多虧皇上英明,命臣暗守內務府囚牢,才發現應事宜。只是,”閔文秀偷偷看眼英帝,小心翼翼道:“臣時失查,讓與高昌接頭那人趁亂逃走,臣還未請罪。”英帝搖頭,“錯不在,能有如此發現已是造化。而且,現時還在牢裡,他絕不會逃得太遠的。要嚴加防範。”閔文秀暗暗擦擦手心的冷汗,不住道:“皇上聖明,臣知道。”
英帝並未聽他些,面色沉沉,神色間若有所思,半晌自語道:“與其讓再搞些烏七八糟的事來,不如……”忽然向陸六福道:“去傳朕的口諭,今夜子時即將趙氏正法。”
閔文秀心中凜,不由有些慨嘆,關在內務府囚牢的那個廢皇后垂死掙扎,原本是想給自己爭得線生機,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弄巧成拙,生機轉成催命之符。
“至於高昌,就杖斃吧。”英帝又吩咐道。陸六福應聲“是”,便向書房外退去。閔文秀忽然道:“皇上,請將高昌之事暫緩,臣還有話。”
英帝微微怔,看看閔文秀欲言又止的神色,揚揚手,示意書房內侍立的太監和宮們退下。眼看退出的太監將書房大門細細地闔好,方道:“有什麼話,直便是。”
閔文秀面上雖有些猶疑之色,卻仍躬身應聲“是”,又頓頓,方才道:“回皇上,臣審完高昌,離去之時,高昌與臣句話。”閔文秀小心地看看英帝的臉色,英帝已有些不耐煩,輕斥道:“還不快。”
閔文秀連連頭,“是,是。高昌,他自知所做所為乃是死罪,但螻蟻尚且貪生,他求皇上饒他命。若是皇上能夠饒他,他便將為趙氏辦事之時探得關於貴妃娘娘的些事稟告皇上。”“?”英帝面上含疑惑,“是。”閔文秀老老實實道,“高昌得鄭重,又事關貴妃娘娘,臣不敢託大。只有請皇上的示下。”
英帝半眯眼,眼中有危險的光芒閃而過。不過個卑下的奴才,竟敢以此為籌碼與他談條件。他原本可以置之不理,但是,英帝暗暗嘆口氣,高昌是個聰明人,也下對賭注,只要事關沅沅,他絕不會聽之任之的。
想到鏤刻在他心底深處那個外表溫柔秀美,內心卻無比堅強的子,英帝心中軟,但緊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痛楚。那夜,當他意識到他深愛的子可能並不信任他,甚至是可能並不愛他。他生平第次感到即使是身為個帝王也無法化解的無力,感到美夢破碎時不能言的痛心和感傷。有萬里錦繡江山如何,有下間登峰造極的財富又如何,哪件也比不過相知相許,比不過死生契闊。可如今,切他已不再擁有。
他不願觸及個事實,因此唯有逃避,從真實裡狼狽地逃開去。他僵直地出懷玉宮,厲聲地喝退隨從,然後便木然地向前走去。夜的重彩渲染他面上的淒涼,清冷的月光在他的眼裡碎裂如布帛,他的心寸寸冰下去,直至麻木得失去知覺。
當滿面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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