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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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輕微挑起橋簾,只見進來四個人,前面站得是名女子,她的聲音動聽,如出谷黃蔦,容貌卻不敢恭維,額頭上長著個大肉瘤。
她的身後還有兩名年青人,當中攙扶著一名穿淡青色常服的男子,他臉色蒼白,但相貌端雅,有一種翩然文士之風。
女子開口道:“我等是錯過了宿頭的路人,想在娘娘廟借宿一晚,打攪了。”
廟裡無人應答,昭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聽女子身後的年青人道:“如娘何必多事,娘娘廟又不是他家開的,我們只管進去就是了。”
“是嗎?”廟裡聞之庚的聲音響起,他淡然笑道,“我開口相邀,你敢進來嗎?”
“你是誰?”年青人雙手鬆開了文士,手按到了劍柄上。
如娘也面色大變,退後了幾步低聲道:“此人血脈強勁,是個高手。”
她的話一說完,只聽裡面的廟門就開了,聞之庚走了出來,冷曬道:“毫無用處的廢話。”
“他血脈剛勁,血氣卻內斂陰綿不絕!他……是錦衣衛美人屠聞之庚。”如娘轉頭眼帶愧疚地看了一眼文士,顯是為了方才自己判斷失誤而心生內疚。
轎中的昭然心想聞之庚這綽號,即然前頭兩個字萬分準確,只怕這後面那個字也錯不了,不由心裡暗暗叫糟。
文士寬慰如娘道:“不妨,高手血氣收放自如,何況是錦衣衛有數的高手聞百戶,偶有判錯也是自然。”
聞之庚上下瞧了眼如娘道:“看來你倒也不是全然廢物,如果現在歸降於我,看在你還有幾分用處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命。”
文士身邊的年青人怒道:“誰會歸降你這種人間屠夫,陰險小人!”
那文士按住了年青人的手:“我奉朝庭之命去南京出任欽天監正一職,懷中有聖旨,聞大人為天子近衛,豈會為難於我等。”
聞之庚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道:“說得是啊……”
昭然聽見聞之庚的那陰綿如蛇的冷笑聲便知道要糟,果然只聽風嘯聲入耳,數點鮮血便噴灑在了轎簾上,饒是昭然剛從墳裡爬出來也嚇出了一聲冷汗。
“弟弟!”另一個年青人聲嘶竭力地喊道。
昭然暗自搖頭,即然知道這聞之庚是人間屠夫,又是陰險小人,怎麼不防備點他偷襲呢?
那年青人想要衝上去,如娘她神色緊張地道:“別動!他們還有埋伏!”
聞之庚看著手中如遊蛇般的長鞭冷笑道:“若非如此,我豈會與你等廢話。”
那文士看著地上氣絕身亡的護衛面帶悲愴地道:“我乃朝庭命官,你何敢對我身邊的人下此毒手?”
“國師分明已經算出天下妖眚盡出的緣故,但你竟然還敢胡言亂語,混淆天聽,必定是勾結了異端!我奉國師之命,先斬後奏!”
文士面帶悲憤:“國師所言,白虎星盛,衝擊帝座,天下妖眚盡出。太子庚寅年生,肖虎,這分明是圖有私意,意在不利東宮。”
聞之庚面無表情:“那便如何?既東宮是禍源,那也要正本清源。”
文士挺直胸膛:“時值臘月,白虎星宿畢烏星盛,只召示雨季將來,原本是常情,何能做為妖眚出沒的依憑。我姜蘭意身為欽天監正,觀星象推虛無,但身為大丈夫,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浩然正氣,豈可立於虛無!!”
昭然在轎中差點撫掌叫好,很是覺得我輩除魔衛道正當如是。
“那便去死吧!”聞之庚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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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木板門破,外頭幾人竄了進來,昭然偷偷掀開轎簾一角,見是禾蒙幾人,卻不見狗奴,想來狗奴也沒有旁的本事,因此躲遠了沒過來。
他不敢多看,放下轎簾,外頭一場激戰,連帶著轎子也跟著左搖右晃,昭然坐在其中仿若身在飄搖小舟之中,最後“轟然”一聲,轎子翻了。
緊接著有十數根豪毛細銀針“撲撲”射入轎中,饒是昭然左躲右閃,腳板仍然捱了數下,疼得他齜牙,只聽外面聞之庚也咬牙道:“沒想到你們手頭藏了這等暗器,小瞧你了。”
昭然忍著疼爬起來微微掀開轎簾,只見外頭禾蒙他們已經躺了一地,不禁心中黯然,他對禾蒙幾人的印象的還是挺不錯,如今見他們身死道消,不禁心頭又有些悵然。
如娘黃蔦出谷般的嗓音響起:“聞大人,若是你即刻閉關,我這牛毛針上啐的毒可難不道大人,不如我們就此別過如何?”
聞之庚似乎遲疑了一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