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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附近會面。她是和母親一起來的。女孩兒長得確實很出眾,瘦高挑的個兒,披肩的長髮,身段適中,有她母親在一旁盯著,我沒好意思多看。女孩把那一百塊錢報名費的收條和簽約的合同影印件給我,我又向她要了與她一起回來的兩個女孩的聯絡電話。我就當著她們母女倆的面給另兩個女孩打的電話,她們所陳述的,和女孩所說的基本一致。“我也不是為了錢,就為了能出這口氣!”看著我,女孩的母親很激動。“您放心,我會根據事實狠狠曝他們的光!”我表現得大義凜然。我們就此告別。
在走進“夢唐文化公司”所在的春秋大廈之前,我做了一番充分的準備。我先給市文化局打了個電話,一個負責人警惕地告訴我,他知道有這麼個“夢唐文化公司”,但不歸他們管,是他們下屬的話劇團自己創辦的實體。接著,我又給市文化市場管理辦公室打了個電話,據我所知,組織演出或組織赴外演出,都要在他們那兒登記,辦理相關手續的。文化市場辦的副主任徐易跟我很熟,他很肯定地告訴我,該公司組織的這次赴外演出,絕對沒有在他們那登記,他還表示馬上派人調查核實。一切都瞭然,我心裡有了底,膽氣就足,我氣宇軒昂地走進了春秋大廈……
女老闆還在跟我較真兒,咬定了他們組織的演出是很正當的活動,決不存在欺騙和Se情陪侍的現象。與她爭執得有點兒膩了,我便不失時機地丟擲採訪有關部門的情況,女老闆一看我如此瞭解底細,一下子就軟了下來,開始跟我說好話,但還較著勁地解釋:“方記者,我想你也知道,現在做點兒事情不容易,我們組織的絕對是一場正當演出活動,但人的素質參差不齊,有的女孩子在那種場合,就自願做一些見不得人的舉動,我們也沒辦法呀!”她這句話戳中了我的興奮點,她可能是無心說出的,卻正好授我以把柄。殊不知,就這一句話,我能讓她撞死南牆也脫不乾淨。
採訪至此也該結束了,我客氣地向女老闆告別,她卻問我稿子發不發,今天是不是就發呀,我說這得報社領導定,她還想說什麼,桌上的電話就響了,她接:“你好……恩,我知道,他就在我這兒呢……我知道……”我心裡暗笑,肯定不是文化局那個負責人,就是文化管理辦那個徐易通知了女老闆的哪個熟人,或就是該天殺的他們中的一個,正親自通風報信兒呢。果然,放下電話,女老闆就要我的聯絡電話,我就給了他一張名片。
我剛走出春秋大廈沒多遠,我的手機就響了,我接通:“喂,哪位?”“你好,你好,方記者吧?我是市話劇團的團長賀鴻方!”“哦,你好,你好!”——我知道這個賀鴻方。他在省內可是一個有名的話劇演員,三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們在一個桌上吃過飯,不過小人物的悲哀,我還記得他,他肯定已經記不得我了,那時他還是個副團長——“方記者,你去夢唐採訪的事我知道了,我們不熟悉,但你看能不能這樣,給我個面子,稿子不發了,我們以後不還是朋友嗎?”“賀團長,我也想給您面子,可我也很為難啊?這個採訪我們領導是知道的,要不……您和我們領導溝通溝通?”“那,那能不能這樣,方記者,你帶我去報社,也好給我引見引見!”“可以呀!”“那好,那你現在在哪呢?”“我剛出了春秋大廈!”“那你就在大廈門口等我吧,我馬上就到!”
孫燕的確知道的,我起床後向她彙報過。我在春秋大廈門口等了約10分鐘,一輛黑色中華就在身邊停下來,車門開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熱情地招呼我上車,我便一挪屁股坐了上去。賀鴻方看上去比三年前發福了很多,一路上,他都向我嘮叨,夢唐公司是話劇團創辦的不錯,但已承包給了別人,他也沒想到他們竟能幹出這種事情來,這稿子要發出去,那他這個話劇團團長的臉還往哪擱呀。我只是“哼哼哈哈”地附和。到了單位,我把賀鴻方引見給了主任孫燕,孫燕說她也作不了主,要找大領導,因為是一個新聞猛料,她已經向大領導彙報過了。孫燕便帶了賀鴻方去見副主編。
同事劉浪殷勤地給我倒了杯水,我剛在椅子上坐下來,孫燕就從副主編辦公室打來電話:“方舟,稿子你該寫就寫啊!”這樣,我就挪了挪身子,等四平八穩了,我開啟了電腦。
稿子剛敲完最後一個字時,孫豔和賀鴻方正好進來,賀鴻方灰禿著臉,孫燕告訴我稿子正常發,但要把跟話劇團有關係的字眼兒都抹去,於是我又敲打了幾下鍵盤,就照孫燕的指示辦了。賀鴻方顯然很不高興,他客套地邀請孫燕和我吃頓晚飯,我們都拒絕了。就是他真心實意地想安排,我也不會去的,因為我還急著回家跟趙婷一起煲電話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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