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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發生什麼了,我勉強笑了笑,說:“沒什麼!”
回到賓館我開啟電腦,今天發回的關於怪病女孩的訊息,分量應該重一點,篇幅也就長一些,可我方寸已亂,還哪有心思寫稿子啊。但沒心思寫,也得寫,要不怎麼交差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終於把一篇跟蹤報道寫完了,但思維錯亂的結果,連我自己讀起來都覺得邏輯有問題。我也管不了這些了,就連同圖片一起發了回去。
袁泉剛給我打完電話,讓下樓吃飯,主任孫燕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方舟,你今天怎麼搞的?稿子寫得那麼亂,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呀!”我支吾地,就編了瞎話:“哈,北京太乾燥了,來北京的人又那麼多,空氣裡撥出的全是二氧化碳,我也不知道是有點脫水還是有點缺氧,反正很不舒服,心煩意亂的!”孫燕竟真信了:“是嗎?不至於吧?那行,稿子我給你改改吧,你多注意身體,多喝水,街上不是有氧吧嗎?有空閒就多去幾趟,等回來我給你簽字報銷!”
夜裡我還是做了噩夢,一個接著一個的連環噩夢,一會趙婷和方東方的,一會趙婷和歹徒的,但我竟然沒有駭醒,想是噩夢做習慣了吧。早晨七點的時候,通知吃早餐的電話把我吵醒了,兩隻眼睛很艱難地才睜開。我一夜沒醒,可也沒休息好。
天陰著臉,但好像不會流下淚來,就一輛麵包車拉著我們趕往天安門。路過東長安街的一個報亭,我讓司機停下來,下去買了女記者所效力的那張報紙,坐回車上翻了半天,終於在第八版找到了我的影子,黑白的,我咧嘴傻傻地笑著。和我坐在一起的袁泉也忙伸過頭來看:“恩,我還行……好像把你拍胖了!”我笑了:“是,是有點兒變形!”袁泉卻忽然說:“那姑娘怎麼樣?正點吧?”我就愣了:“什麼姑娘呀?”袁泉就指著報紙上女記者的名字。我就笑了:“還行,可……我可沒那意思!”“喜歡就追呀!”袁泉說完,又附在我耳根子上小聲說:“我同學也是記者,你們當記者的都挺色的!”我瞪大眼睛看她,她笑著,沒想到她開朗到了這般程度。
站到天安門廣場上,怪病女孩就興奮起來,課本上讀過,電視上看過,今天卻身臨其境了。趕過來的記者沒幾個,拍了照片,便向袁泉瞭解醫院方面的情況,袁泉告訴他們:“還在等醫院會診的通知,相信不會太久,就這一兩天吧!”他們就又走人了。我正納悶怎麼不見那個女記呀,老遠的見她和那個男攝影記者走了過來。
男記者為母女倆拍照,女記者就直奔我來了,我笑著揚起手裡的報紙,剛想說:“看你們把我美化的?!” 女記者卻搶在我前頭開了口:“方舟,我們主任要找你呢!”我愣了:“你們主任?找我?”“是呀!”女記者邊說邊掏出小本子來:“你手機號多少?”我就告訴了她,她記下來。“你等一下!“女記者說著,又掏出自己的手機撥號,顯然是通了:“主任,是我……對呀,要來了……他呀,就在旁邊呢……好!”女記者忽然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手機時,有點兒發矇,電話裡的這位主任姓什麼,叫什麼,是男是女,我一無所知啊!我把手機貼在了耳朵上:“主任你好!”手機裡突然咯咯地笑起來:“方舟,你聽不出來我是誰呀?”她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可還是對不上號。“是有點兒耳熟,您是……”我疑惑著。“呵呵,我是你的老同學艾紅呀!”我腦海裡“刷”地就閃現了一個梳著五號頭的亭亭玉立的女高中生形象,我一下子也興奮起來。
她不就是總示人以青春明快的超級校花艾紅嗎?她不就是成天大媽一樣嘮叨我們的老班長艾紅嗎?她不就是偷偷往我書桌裡塞蘋果的那個懷春少女艾紅嗎?
艾紅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們那屆一共有三個考進京的,她就是其中之一,她考的是北大。我曾聽哪個同學交代過一嘴,說她畢業時交了5萬塊錢“留京費”就留北京了,先是到國家經貿部門工作,後來又調進了一家報社。雖然記憶還鮮活,但沒人提起,我都快把她忘了。沒想到此時此地竟然“意外遭遇”,怎不讓人徒生感慨,欣喜萬分?
關於蘋果的故事,我從來沒向外人提起過,是我不願提起。因為那是我們倆之間的一個青春小秘密,讓外人知道了便不美好了。不過趁我此時高興,忘乎所以,我就講給你們聽一聽吧:
就在那個已嫁作商人婦的女生摸了我的手,我堅決要求調換了座位之後,一天進了班級,就發現自己的書桌裡有兩個紅蘋果,我詫異地以為男同桌放錯了,便問他,他卻搖頭否認。既然不是,那就管不了那麼多了,給了同桌一個,自己留一個,分而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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