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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經八月二十了,這樁意外讓他們的行程止步在逢城。流火坐在床畔,手裡端著一碗米粥喂七月吃。她身上大傷小傷加在一起十好幾處,也少不了燙傷,可見他當時滾燙的程度。
七月乖乖的張口喝粥,右手打著木板吊在胸前。這幾天因著身上的傷,整個人又瘦了一圈下去,此時都有些陷了腮了。日子一天天過去,七月也明白他能耽擱在她身上的時間越來越少。心中常常會隱隱作痛,莫明間總會覺得有些感傷。以前的那些不捨,此時有了新的詮釋,只是這種滋味於她也有些陌生。心底深處,更覺得他只是她該仰望的美麗風景!凌翔於天之涯,那絲絲甜暖,只是他暫時憩息而給她帶來的美好,如此便足夠,值得她一生回憶!不敢也不奢求,她肋下無雙翼,又如何與他比肩?
她微吸了一口氣,他極是敏感,微抬了眼看她:“哪疼?”
七月搖搖頭,不敢對上他的眼睛,低聲說:“我快好了,能自己回去的。”
流火的手微微僵住,唇邊似笑非笑。他們都在掙扎,不願意開口說離別。一天又一天,催促他們的,不是光陰。其實她比他有勇氣!
他靜了半晌,又送了一口粥到她唇邊:“我九月初八之前與他們見了便是,還有十來天呢。回去了,你要做什麼?”
“幫家裡乾點活吧。”七月勉強笑笑,機械的吞下米粥,“也不……”
她話剛說了一半,突然房門“咣”的一聲像是讓人給一腳跺開,兩人懼是一驚,同時看去皆目瞪口呆。站在門口的,正是蕭無仰!夥計一臉訕笑退了兩小步,點頭哈腰的衝著流火和七月說:“他,他說……”
“是認識的。”流火話音剛落,無仰已經一步邁進來,隨之腳朝後一踢把門關上。指著七月說:“你就這樣保她無事?”
七月張著嘴半晌回不過悶來,本能的看門口不見石橫跟進來。只見他藍衫青靴風采依舊,但面色有些難看,挑著眉毛睨著流火。
流火一時也是微怔,他完全感覺不到無仰靈罩之氣。此時就算蕭無仰站在他面前,依舊半點未覺。登時覺得這廝詭異的不是一般二般,就算沒帶靈物,他自體法血也不該半點無罩息。一時聽他問,流火不由的看了一眼七月說不出話來。
無仰幾步便邁到床邊,彎腰盯著七月的臉,七月讓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怔愣著終於開口:“你,你怎麼在這兒?”
“石連屏南圍子那裡焦黑一大片,就說現在秋燥,老天爺也不會專找沒人的地方點吧?”無仰哼著,狹長的眼微微眯著,“夏七月,你誑我是吧?”
“我我我,我哪裡誑你了?”七月都結巴了,還沒從他突然出現的震驚回過悶來,又因他這話沒頭沒腦的冒出來,更讓她腦筋直髮皺。
“當時說什麼來?出了碧遊宮就去給我幹活。你這會子往家跑什麼?”
“嚇?你怎麼知道我回家?”七月一口就直接招了。
“火息從南圍子往西去,你不回家你趕集去?”無仰笑得很恐怖,伸出手指衝著她的鼻尖,“回家幹什麼?等他們再拿掃帚把你轟出來是吧?”
流火坐在床邊,不是因為他無視自己,而是因他對七月動手動腳讓流火十分不爽!突然伸手把他往外一擋,睨著眼:“她以後都不給你幹活,你找別人吧!”
無仰被他一搡,身子一扛生頂回去,喪聲歪氣的說:“你,管,不,著!”
流火一噎,呼一下站起身來,肩膀一頂說:“出來說話,讓她歇著。”無仰撇了嘴,突然換上陽光燦爛臉,笑眯眯的衝七月說:“小七,我一會過來瞧你。”
七月聲音哽在喉嚨裡,眼瞅兩人往外走,還是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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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廊上,流火和無仰倚欄而站帶起多少風景!此時正值晚飯時間,樓下大廳客來人往,流火這間房正在大廳正上方,處於二樓正中央的位置。流火一身玄衣,暗沉顏色因五官身形而卓然華麗,清朗若月耀庭生輝,讓那廳中熙攘瞬成優雅。無仰深藍長衣,但因他眉眼帶笑而變成絢彩,狹眼帶媚卻毫無女態,只因輪廓如裁,宛如傍晚流霞變生詭美。一時間人們紛紛仰望,像是看花了眼,廳裡有短時窒靜。
流火一回身反靠住欄杆背衝眾人,無仰撐著欄笑眯眯的看著下面,突然把手攥成拳揚了揚,沒什麼威脅表情但就是生了效。霎時眾人低頭,大廳又熱鬧起來恢復正常!
無仰十分滿意,雙手交握笑的十分開懷,像是把方才的不愉快全忘光。
“你居然還在月耀?”流火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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